方曲箬满含期待地等着他说下半句,可宫怀述就是不开口。
他眉头紧皱,似乎在挣扎,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他终于转身,边走边说:“跟。”
这是要她跟着的意思?
方曲箬不确定地跟了上去。
而另一边,回到自己房间的乐桃,疯般扔着所有能看到的东西,差点砸到进门的邓空名。
邓空名见她如此失态,问:“怎么了?”
乐桃深吸着气,努力想平复心绪,可是她气到疯,根本冷静不下来,只能气急败坏地说:
“还不都怪那个于天水,什么时候收弟子不好,偏要挑在去秘境前,她分明就是存心找我不痛快!”
“你是指方曲箬?”
邓空名想起什么,“你记不记得那日我擂台比试输给她”
乐桃将事情经过都听完,手指抓到白,眼睛则浸满了怨恨:“周玉烟周玉烟,又是周玉烟!”
她迁怒道:“还不都怪你办事不力!”
邓空名擦擦脸上的汗,道:“就算我不行,咱们不还有段师弟吗,他主意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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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兰院的秋千上,睡着一个人。
她睡颜恬淡,青丝如瀑铺散在身后,领口微乱,露出一小截纤弱的脖颈,欺霜赛雪的白皙肌肤,在灼灼日光下更泛着玉石般薄润的色泽。
下一秒。
女子倏然睁开那双乌黑冏彻的眸子。
想到了!
想到要怎么和宋涯搞好关系了!
剑术课,宋涯的衣服破损了很多地方,他一定不会缝,要是她能替他补上衣服的缺漏,岂不是雪中送炭!
周玉烟越想越觉得法子不错,正好今日宋涯还要巡逻,她趁这个机会去拿衣服最好。
泽兰院隔壁,就是宋涯和师尘光住的斜芳院。
周玉烟先是站在院门口,朝里头打量,见院内鹅卵石铺地,春花葳蕤繁盛,风过便卷携芳菲四散。
但并没有人。
师尘光似乎也出去了。
于是,周玉烟便放心大胆地迈进斜芳院,走到左边,宋涯的房间。
宋涯的房间跟他的人别无二致,摆设简单至极,除了必须的东西,再没有其他的了。
所以周玉烟一进门,就看到被他扔在床下的那叠衣服。
她伸出青葱如玉的手指摸了摸,但那衣服被他扔在靠里的地方,周玉烟身材娇小,怎么伸手都还差了一截。
所以她只能干脆趴在冰凉的地面,把半个身子塞进床底,勉强够到那叠衣服。
苍翠的树木迎风猎猎招展,鸟雀啁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