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俄庞波斯对此保持沉默,因为他的原主人就是经营着这一行当,从阿普利亚北部购买大量的加尔加努姆细羊毛,然后让雇佣的家庭妇女将其纺成毛线,再织成毛料布匹,销售出去……他敢肯定他们身披的毛毯恐怕大部分都是来自他原主人库房中的储藏。
“还有,你告诉他,这座城里所有的女奴都不可放过,全部都给我编入队伍之中!”
卡萨里多阿,是萨拉皮亚的平民。
他从小没了父亲,母亲体弱,管束不了他,他成了萨拉皮亚城内有名的混混,仗着身高体健,喜欢讹诈他人,赚取钱财。
后来他惹了一名权贵,带手下将其毒打了一顿,显些丧命。
由此他学乖了,改而专门敲诈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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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俄庞波斯知道这是驻守在港口的一支起义军部队在晨练,实际上他们所住的富人区里新设的军营也在此时做着同样的事。
同伴们议论纷纷,西俄庞波斯望着前方不远那个弯着腰、用扫帚清理街道垃圾的强壮身影,也一样很是惊叹。
托尼鲁哥难得神情严肃的回答道:“我来的时候正好跟弗朗提努斯商量过,准备等明天那些在卡诺萨攻城战中死去兄弟的遗体都运到之后、一起火化,到时候像以前一样,召集全军士兵为他们默哀祈祷!”
西俄庞波斯,一位萨拉皮亚贵族的家生奴,他从小受过一些教育,算术不错,人又比较聪明,能说会道,所以在成年之后就主要负责给主人的府邸采买,行动相对比较自由,还能从中抠点油水,生活颇为滋润,但这一切在起义军攻破萨拉皮亚城后发生了改变。
“是,首领。”
远处是一望无垠的大海,一轮红日漂浮在海上,将海水和云朵都染成了红色……近处,无数的海鸥在半空中盘旋鸣叫。
在它们的下方,是犹如巨臂一般从陆地伸向浅海的白色海堤,还有那高耸的灯塔,一艘商船正缓缓的驶进港口,劳力们飞快的奔向码头……
就在大家都非常惊讶的时候,走在队伍最前面、据称是马克西姆斯军队派来专门负责港口市集的男子开口说道:“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自由意大利早就告知这些萨拉皮亚人,只要好好的给我们干活,就可以领取薪酬,购买吃的、用的,在这城里继续生活下去。
随着他们继续住东走,过一两个街道就能见有人在扫地、有人在疏通下水道、甚至还有人在收集粪水……以往这些脏活都是由萨拉皮亚的公共奴隶们负责,而今天却是萨拉皮亚的平民在做。
经常出外采买的西俄庞波斯就曾经多次被其敲诈,对其自然恨得咬牙切齿,此刻见他畏畏缩缩的在晨风中扫地,心中不免大感快意,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卡萨里多阿听到了身后的奚笑声,转过身来,怒目去,却见说话的这群人旁边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当即又乖乖的弯下腰来继续扫地。
当湿腥的海风吹拂在脸上,他的眉目才舒展开来。
主人被杀,主母和小主人们被逐出城,尽管那些拿着滴血短剑的士兵们不停的宽慰他们“自由意大利是奴隶和穷人的队伍……”
,西俄庞波斯等奴隶依旧战战兢兢,唯恐一不小心就脑袋落地。
萨拉皮亚人多数经商,喜欢购买有一技之长的奴隶为其做事,为了提高其积极性,往往每月都会给一点小钱作为薪酬。
我们的马克西姆斯首领曾经说过,‘在我们的队伍中只要你有才能,不管你曾经是什么出身、是什么种族,都一定会受到重用!”
“我知道了。”
马克西姆斯没有当着普通士兵的面埋怨弗朗提努斯没有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及时的通知自己,他神情庄严,高声说道:“到时候我会用最好的悼词为他们送行,一定要让众神知道他们的英雄事迹,从而让他们的灵魂能够得享安宁!
我还会让卡皮托保管好他们的骨灰,等到有一天我们有了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家园,我会让人修起一座辉煌的神庙,一座专门用来供奉这些战死的勇士们的神庙,让活着的人们时常去祭拜他们,让我们的后人永远的铭记住他们的英雄事迹!
……”
“我……我才不怕,我现在可是自由意大利的一员,他敢!”
在这过程中他认出了店铺里其中的几件陶器居然是来自他原主人家里,当年还是他负责采买的,心里很是感慨。
用全军集体默哀祈祷来火化死去的士兵,这是马克西姆斯在占领庞贝城之后在自己的队伍中开始实施的一项新的举措,主要是想增强他们对这支队伍的归属感,培养身为士兵的荣誉感和视死如归的勇气,至今为止不过才举行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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