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称完美主义。”
余远洲用一种迷茫的眼神看她:“完美主义是病?”
陈瑞点头:“是一种能引发各类问题的心理疾病。
有强迫型人格的人,常常用思考来回避情感。
通过对完美的追求来维持自尊,对他人轻蔑,对自身苛求。
完美主义者是罹患抑郁症的高危人群。”
余远洲呆愣了下,前倾身子问道:“完美主义和抑郁症,会不会遗传?”
“和遗传有相关度。
但属于多因素疾病,还跟生活习惯,受教育程度,您自身性格特点以及社会心理因素有关。
您有罹患抑郁症的直系亲属吗?”
“有。”
余远洲攥着自己的膝盖,“我父亲。”
陈瑞微微点头,在手里的档案上做了个标注。
“您父亲的抑郁症到了哪个阶段?”
“不清楚,没看医生。”
余远洲用力摩挲着自己的侧脖颈,前脚掌在地板上快节奏地敲打,“他跳楼了。
十七年前。
那天雨很大,雷雨,他看起来很僵硬。
我不知道他到了哪个阶段,但他很僵硬,眼珠不动。
没去看医生,不知道哪个阶段。
也没落到地上,挂在那个,二楼的雨棚上,绿玻璃的钢条雨棚···我下楼去,他没下来,头朝下,挂在雨棚上,眼珠不动···地看着我”
“余先生。”
陈瑞打断余远洲语无伦次的话,伸手盖上他的膝盖,“外面下雪了。”
余远洲呼啦一下从噩梦里惊醒,呆愣愣地看她。
陈瑞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又重复了一遍:“看,外面下雪了。”
余远洲扭头看向窗外,一片浅铅色的浓雾,雾里飘着鹅毛大雪。
下雪了。
冬天。
没有雨。
也没有雷。
余远洲咚咚作响的心脏缓缓平复,他如释负重般长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