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出头鸟,后面的事情就好办许多了。
同学们像是找到主心骨,集体荣誉感爆棚,奋起追随宁初的节奏纷纷开始撸袖子战斗。
之后十分钟,临澜一伙人在门外骂,宁初带着班里同学在里头骂,隔着一道门,两边人马声势浩大。
沸沸扬扬闹到最后,就全被叫去办公室挨教导主任骂了,齐刷刷好几排,办公室都快挤不下。
宁初从头到脚都写着不服气,梗着脖子据理力争是对方先犯欠,倔死了,临颂今拉都拉不住。
直到临永帆赶来。
男人眉心不悦皱着,带着一身和校园格格不入的上位者的姿态。
目光轻飘飘掠过始作俑者临澜,最后却警告似的向临颂今“安分点,别再给我添麻烦。”
哇塞要不要这么离谱咧
宁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想骂人,被临颂今强行摁下。
他憋屈得要命,再抬头见临澜得意嘲弄的表情,忽然就不想骂人了。
手痒,想揍人,把他揍到黑板上抠都抠不下来。
大家被集体扣了操行分,回到教室后宁初就不说话了,趴在桌上不是用橡皮滋啦滋啦清理桌面,就是夹着笔在草稿纸上窣窣划拉。
他这样反常的状态保持太久,临颂今心里的不安逐渐加剧。
宁初是不是觉得他太麻烦了
他想。
觉得他太没用,太不争气,所以不想理他了
他也想解释,却又口齿拙劣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果太长,一开口或许就得追溯到很遥远的地方,宁初也许都不会有耐心听。
小临同学从来都是不霍霍文具的,然而这天一天下来,他橡皮上全是月牙形的指甲印。
下午放学,他还来不及跟值日的宁初说一声,就直接被主宅派来的人接了回去。
当天晚上,在临永帆他们一家三口吃饭时,他孤零零跪在敞亮的客厅中央,他们吃多久,他就跪了多久。
巨大的水晶灯下,身形瘦削的小少年将背脊挺得很直。
直到他们吃完准备上楼,临永帆才施舍地给了他一个眼神“以后惹事之前先想想自己的身份,上楼睡去吧,明天早上司机会送你去学校。”
临澜磨磨蹭蹭落在后面,等临永帆进了房,眯着眼小人得志地晃悠到临颂今面前“早说了你就是我家一条狗,怎么还敢咬主人”
“你现在识相点,等往后我继承了我爸的位置弄死你的时候,说不定还能轻些。”
临颂今对他的挑衅视若无睹。
跪了太久双腿麻木,站起身时踉跄了一下,得临澜哈哈大笑,甚至企图往他脚弯踹一脚让他再跪一次,却被后者闪身避开。
临颂今动作飞快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外拧,听他吃痛一声惨叫。
临澜气炸了“临颂今你他妈”
“知道会被咬就注意点。”
临颂今脸上浮现与他年龄年龄不相符的神色“别把我这条狗惹急了。”
临澜对上他的目光一下竟说不出话来,甚至怂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抓着手腕眼睁睁着临颂今上楼进了房间,眼中怒火上涌,烧进大脑,转身一脚踹翻了身后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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