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茉换好衣服,来到堂屋,刚喝了一口晾凉的竹叶茶,林春芳母女便上门了。
把人迎进门,谢茉给两人倒了两杯竹叶茶:“我在集市上买的,味儿很不错,你们尝尝。”
“我也不爱喝没滋没味的白开水,春天摘了金银花泡茶喝,我喝着也还成,下回带一些给你尝尝。”
陈婶子接过茶杯,笑呵呵说道。
“那敢情好。”
谢茉把茶杯递给林春芳。
林春芳一边伸手,一边盯着谢茉脖颈好奇问:“茉茉姐,你脖子怎么红了一块?”
谢茉动作一顿,热气腾地涌上面颊,咬了咬下唇,定下心神,尽力若无其事般回道:“……被蚊子咬了一口,挠痒挠的。”
说着,不甚自在地整理一下衣领。
“嗯。”
林春芳说,“夏天蚊虫多,点把艾草熏熏屋子。”
林春芳把茶杯端手里,对谢茉歉然一笑:“茉茉姐你快坐下,不要再忙活,脸都热红了。”
谢茉:“……是有点热。”
陈婶子一气喝了大半茶缸竹叶茶,闻言便接话道:“你们院子光溜溜的,没树遮阳带风,是要闷热些。”
谢茉立刻趁此转移话题:“……种几丛竹子,堂屋门口再种两颗果树。”
继而问陈婶子树种去哪里寻。
陈婶子笑哈哈地大包大揽:“我回头替你寻摸。”
接着便细细数落起谁家的果树结果甜,几月移植合适等琐碎问题。
谢茉不着痕迹暗松一口气,掀起眼皮悄没声息狠狠瞪了一眼书房门。
卫明诚正在里头。
女同志聊天,卫明诚不方便在场,跟陈婶子母女俩招呼过后就钻书房看书去了。
谢茉绷起的神经刚刚舒缓,林春芳又将话题牵回去:“茉茉姐,你皮子白嫩,以后千万别用力挠了,要是痒痒就抹一点清凉油。”
瞧见她不自觉流露出轻怜疼惜的神情,谢茉暖心之余,不乏尴尬。
这年代的人在情爱一道上非常单纯质朴,谢茉听说有丈夫去亲媳妇嘴唇被指控“耍流氓”
,还被顺手赏了一巴掌,林春芳是未婚姑娘不懂不稀奇,陈婶子作为老派人,有些东西自始至终没体会过,自也想不到旁处去,只谢茉心虚,心潮起起伏伏。
谢茉含混应声,旋即清清嗓子,喝了一大口茶,稀松平常般问两人来意。
“我回去跟老林说了,老林一听就上心了……春芳这丫头前儿才跟我们说大闺女挨打的事,做爹娘的听着这事夜里哪能睡得着,我跟老林昨天专门去县城走了一趟……”
陈婶子忍不住絮叨一阵苦命的大闺女,又赌咒臭骂了一顿大女婿和他娘,谢茉不时应和安抚两声,陈婶子发泄一通,心气顺畅不少,记起今儿上门的目的,重拾话头。
“今儿得空,婶子就来请你帮忙……”
陈婶子的意思很简单,要谢茉帮忙递话,林家人想相看相看李驾驶员,双方约个合适的时间地点。
谢茉一口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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