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靳十四的说法,密室应该就在架后面。
她试着拨动机关,接着听到齿轮转动的声音,架分开,面前出现一道血禁之门。
她将耳朵贴在门口,听了半响,没察觉到任何动静。
片刻后,她重新合上架,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一面等靳十四,一面等宋宗主从密室出来。
油灯燃尽,天渐渐地亮了,阮轻差点睡着,突然听见架拖动的声音,她惊醒过来,藏到一边,屏住呼吸。
宋钦砚从密室里出来了,脸上带着少许困意,打了个哈欠,坐到床边,拉了下床柱旁的绳,下人那屋的铃铛响起,很快就有人端着热水过来伺候他更衣、洗漱。
“老爷,陆家的人已经到了,现在在客厅等着。”
小厮给他系好腰带,同时说道。
“自家人而已,又有笙丞在旁边招呼着,我晚点过去也无妨。”
宋钦砚说。
阮轻在旁边着,一心想着怎么取到宋钦砚的血,去开那道血禁之门。
她必须尽快下手,否则等宋钦砚和陆家的人碰面,她更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宋钦砚身后,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有些犹豫不定。
刺他哪里比较好
刺脖子比较不容易被发现,但他脖子都被衣领遮住了,而且刺伤之后,又该怎么样将血收集起来
阮轻犹豫着,忽听到门口“笃笃”
叩了两声。
她收起刀,站在宋钦砚身后,愈发焦急起来。
“谁这么早来了”
宋钦砚洗完脸,将毛巾往盆里一扔,吩咐说,“快去开门。”
小厮停下动作,跑去开门,见到来人后吃了一惊,说道“哎哟,陆公子您怎么到这来了”
“宴之”
宋钦砚又好奇,又意外,忙过去迎接,走到门口握住陆宴之的手臂,仔细将他打量着,忍不住叹息说,“外甥,这些日子以来,可真是苦了你了。”
阮轻“”
这是自去年春后,她第一次见到陆宴之的样子,一时间怔在原地,说不出的震撼。
如果不是宋钦砚凑上去喊他外甥,那小厮又称他陆公子,阮轻几乎不愿意承认这竟然是陆宴之。
他眼前蒙着一条黑布,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鼻尖、嘴唇和下巴,侧脸上去瘦了一圈,长发散落,夹着些许白发,整个人透露着一股极易折损的气质,只余那身白衣,还是原来的样子。
阮轻呼吸急促,怔怔地着他,好半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陆宴之,十年前万千魔族大军都没能将他摧毁,如今竟是变成了这副样子
他的眼睛是瞎了吗
阮轻自始至终记得那双明亮的眼,过去无数个黑暗的日子里,那是她心里唯一的明光和企盼。
如今,瞎了
也好。
她抿着唇,将目光移开,向窗台上一株长青草,手指微微抖了下,握成拳头。
“宴之,你的事我都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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