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裳心中咯噔一下,又不知何事,只好叫四位婢女中最为机警的阿拂进来。
却见太子刈直直盯着掀帘进来同样疑惑不解的阿拂,冷冷问道,“昨日在梅苑里生了何事?一个字也不许漏地说清楚。”
阿拂听后脊背凉,面色也白了起来,看温姬一眼后,便跪在地上颤着声音道,“奴婢该死,昨日,昨日婢子随同女郎去梅苑赏梅,偶遇了郑国太子,对,,对女郎有所唐突。”
在不甚明亮的殿中,温云裳看到太子刈转过头来,束的玉冠闪着温润寒凉的光,他咬字清晰地缓慢问道,“为何受了委屈,还不与我说?”
本处于害怕中的温云裳被这话问得呆怔一下,疑惑太子刈这语调怎么并不像是生气自己私下撞见了外男,反而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要替她大动干戈。
等回过神来就看到太子刈气怒不已地要唤人进来,处置阿拂等一干随同的婢女。
“殿下。”
温云裳急忙扯住太子刈的袖子,眼睛已经是红的,泪意闪烁。
秦刈觉温姬的眼泪实乃对付自己最好的柔软利器,泪珠还没掉居然就能让自己焦躁起来,心下难安。
他挥退婢女仆从,烦躁地揩一下温姬水润润的眼睛,详装不耐烦地道,“哭甚,又并非你的错?”
温云裳本来不想哭,只是情绪到了,顺便装装样子,可太子刈的手劲擦得她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泪眼朦胧中,看到太子刈凶巴巴又关切的眉眼,她想,不论如何,自己得承认,此刻是对太子刈有几分难言情意的。
这是极难忍住的,虽然她一直在极力避免这件事情的生。
秦刈并不知眼前人在想什么,久不见温姬回话,只好出言安抚道,“无需害怕,本殿自会护着你。”
又斥道,“郑纬那厮就是个登徒子。”
在他怀中,温云裳仰头看着太子刈坚毅的下颌,口中只轻轻嗯一声,心头却闪过几分莫名混乱的思绪。
“嗐,你可勿信男人的鬼话。”
那声音又出来了。
温云裳在心里反唇相讥道,“难不成你是错信了男人,才落得如此地步?”
阿温听到这话后反而又沉寂下去了。
温云裳当然知道,对于将来会承继王位,坐拥秦地的太子刈来说,自己出身卑微,只会是他后宫中的一位姬妾,顶多成为有名号的妃子。
太子刈现下是对自己宠爱有加,甚至,甚至可能有着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喜爱,可多少年后,后宫中美人如云,自己总归会随着年岁渐长而成为一个不足挂齿的陋颜旧人。
温云裳一点也不无私,也没有那么多丰沛的感情,自然不可能全心爱慕太子刈,毫无保留。
可太子刈又不是蠢人,真真假假,总归要有几分真情的。
只要,只要,把握着分寸,守好自己的心。
……
下房里。
阿征被秦刈罚了十板子,躺在床上哎呦哎呦地叫唤。
刘巷伯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嗑瓜子,“你小子记吃不记打,温女郎的事都敢耽误。”
阿征哭丧着脸,“经了这遭,以后小子可算是知道了。”
说完后像是想起什么,又睁大眼睛问道,“巷伯怎么特意来看我?殿下那里岂不是没人端茶磨墨了吗?”
太子殿下这次出来带的近侍颇少,处理书房中贴身杂事的更是只有他们两个,阿征挨了板子躺在床上,可刘巷伯怎么也这么闲适?
“你知道甚,殿下此刻用不上我。”
刘巷伯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