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裳忍不住出声道。
“谁说本殿要早起?”
秦刈并不抬头,只低声含糊地问道。
“今日殿下如此事忙,想必明日更甚,不如早些休憩。”
温云裳推脱道,她属实困得慌,太子刈作恶的手止也止不住。
秦刈抬起头来,在昏暗的罗帏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温姬,辨别了一下,确定她此刻说的是真话。
于是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样吧,阿裳,你换个法子帮帮我,我今夜便放过你。”
温云裳脑子闷闷的,疑惑道,“什么法子?”
秦刈难得不好意思起来,离温云裳更近,低低说了几句话。
温云裳听完不甚情愿,太子刈那么久,岂不是要累坏她,便继续推脱着说道,“殿下,这事你自己便可做来,不需要妾。”
秦刈太失望了,默了默,口中没什么威胁力地吓唬起温云裳来。
“你今夜骗本殿两次,胆子属实大!”
温云裳不吃这一套,她不信太子刈还能为装睡这事治罪于她。
“好阿裳,这都好几日了。”
温姬实在心似硬铁,秦刈换了种法子磨她。
听着太子刈委屈般的话,温云裳有些心软起来,仔细一想确实好几日了。
帐子里静谧无声,她只好翻个身,在被子里照太子刈说的法子帮他胡闹起来。
壁烛的火跳动着燃烧,寝殿里温暖如春,外面又下细雨了,朝云殿高高翘起的兽身檐角被淋湿,显得颜色更加鲜亮。
四下迷蒙中听到秦刈的低喃声,“好阿裳,乖阿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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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色蒙蒙亮时。
下房里,天水儿困倦地眯着眼睛起身,关上了风雨吹开的一扇窗。
“阿叶姐姐,怎么这么早便起身了。”
天水儿与阿叶同住一屋,今日并不该阿叶去上早值,她却起得如此早,就坐在下房中间的桌子前,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阿叶抬起头,她长一副不甚标准的瓜子脸,柳叶眉细溜溜的,虽不是美人,却也别有一种引人怜惜的感觉。
她朝天水儿勉强一笑,愁眉道,“昨日约莫是饭食太丰,竟然腹痛起来,一夜不能安睡。”
天水儿看她神色实在憔悴,便道,“可要我早上和女郎说一声,免了姐姐午后去上值?”
阿叶却推脱说,“可今日元日,怎么好搅了女郎的兴致?”
天水儿穿好衣服,已经准备去上值,顺嘴回她道,“女郎才不会因为这个怪罪呢。”
阿叶便期期艾艾地看着她,“那,那便有劳你了。”
天水儿随意应一声,看天色不早,便匆匆走了。
“咯吱”
一声,门被关上了。
阿叶这才拿开袖子的遮掩,露出手中一物,是一小包黄纸封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