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白的月光从窗棂洒落进来,照亮黑影侧边轮廓。
胡明心借着那道月光,看见熟悉的侧脸,缓缓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蒋珩。
她浑身起了一层冷汗,想到之前被人随意翻墙的农家院。
那个猥琐的人翻她的东西还想占她便宜。
一双吊梢眼恶心得能让她把隔夜饭吐出来。
蒋珩不知其因,见胡明心面色不对劲儿,心下有些慌。
“姑娘,你怎么了?”
熟悉的清冷嗓音,将胡明心的惊惧缓解了几分,但一想到自己竟然还记着那样恶心的一个痞子,她就觉得恶心,一把将被褥举过头顶,将自己整个蒙在里面不出来。
“你这么晚来干什么?”
声音传出去闷闷的,蒋珩真怕她把自己憋坏了,但又不敢使劲儿拽一个姑娘家的被子。
“咔”
地一声响起,门开了。
是冬藏听到窸窣的说话声摸过来。
一看屋内的情形,她眼疾手快将门一关。
“大人,你们继续。”
蒋珩:
听到冬藏的声音,胡明心从被子里探出头,乌散落几绺在领口。
一双雪嫩的玉兔若隐若现,蒋珩倒吸一口冷气偏过头,耳垂热,红得几近滴血,
胡明心:“嗯?你转头做什么?刚才是冬藏来了?”
蒋珩没回答,安静到诡异的气氛中,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如擂鼓震动,难以停歇。
天阶夜色凉如水,暗影浮动人心惊,隔着床帐纱幔。
穿着单薄中衣的胡明心,明显还没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下意识往前靠了靠。
“问你话呢,是不是啊?”
少女齐腰的青丝披散下来,微微晃动间,诱人联想,在蒋珩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他喉结上下滚动,静默了几息,方开口回答:“是冬藏。”
并且还误会了,直接关门走人。
“那你这副表情做什么?”
胡明心不理解。
冬藏是自己人啊,现了也没什么。
被永宁侯府其他人现才不好吧。
想到这,她蓦地面色一变,似是想到了什么关键处。
瞳孔顿时紧缩,激动地掀开薄被仓皇下床。
“你不会无缘无故大晚上来我屋子的,莫非,是绣坊出什么事了?”
蒋珩点点头,不得不承认,经过这一场灭门的惨事,小姑娘心智和头脑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少。
如今已经能顺藤摸瓜找到事情主因了。
“绣坊,是有些问题。
具体说里面应该不仅仅是一个绣坊,还有别国的探子。”
这几天他先易容声称是胡明心的人想要打探一下消息,但绣坊掌柜的杜仲为人非常谨慎,既不得罪人,也不说什么重要信息。
之后他看这招不行便暗中跟了几个绣坊的管事,一开始几个人都没现异常,直到后来终于有一次,一个管事神色匆匆出门,后有高手接应清理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