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邱志言上一世来了京城后,托关系进了文苍院。
结果进了文苍院后,接连参加了几场京城族学斗试较量,场场败北。
他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又加之输了比赛,文苍院上至夫子,下至同窗,都对他极尽嘲讽之意。
如此到了会试,他心气儿便凉了。
不止没拿下会员,连榜都没上,是彻彻底底落了榜。
当时大姑母那是把儿子往死里怨,怨到后来竟以死相逼,非要逼着儿子给她拿一个状元郎回来。
不得不说,大姑母是有点癫的。
若中状元都靠母亲以死相逼,怕这世间得死多少个愚母。
尔后邱志言留在京城又备考下一届的春闱,结果一入青楼误终身,上个花魁,得要死要活,还为其赎身,养成了外室。
于是下一个春闱又落了榜,直把大姑母气得吊死在那女子住的宅子外,成了京城坊间茶余饭后的大笑话。
但其实要说邱志言真有多喜欢那女子,倒也不见得。
他不过是享受与母亲作对的快感,在母亲死后,他一滴眼泪都没流过。
母亲一死,他就抛弃了青楼女子,与谁都没有告别一声,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样一个人,时安夏从没想过要收进族学里来靠他争光添彩。
时安夏坐到母亲身边,话却是对于素君说的,“大伯母事事以侄女儿为先,侄女儿心中感激。
不过这事吧,大伯母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必顾及侄女儿。”
其实她的本意是想树立于素君当家主母的威仪,以后不用事事束手束脚为她挂心。
否则时间长了,形成习惯,侯府便会给人一种当家主母做不了主的错觉。
更甚者,有可能会使得于素君哪天不来找她商量都觉得过意不去。
时安夏不愿喧宾夺主,早前这半月来,她已经几乎事事亲力亲为,事事操碎了心,由此还落了不少口实。
往后,她希望大伯母于素君能撑起侯府的场面,而她顶多暗里协助就好。
可有时候听者想得就多了,尤其是心思本就已经扭曲的人,听什么都不对劲。
时安心冷声开口,“夏儿妹妹是觉得我母亲多管闲事想得多呢还是觉得我母亲能力不够,一点小事就来烦扰你这位二房的大小姐”
“心儿”
于素君眉眼沉下喝斥道,“怎么跟你夏儿妹妹说话的”
时安心不忿地着于素君,泪盈于睫,“母亲等了她这一大晚上,竟得了她一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在等侯府的老夫人做决定说得好听,您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可这府里谁服您了连您自己怕是都以为当家作主的其实是叔母和夏儿妹妹吧”
于素君瞧着越来越陌生的女儿,方知感情一旦有了裂痕,根本无法缝补,只会越撕越大。
她压下心痛,着女儿,“所以在心儿的心里,做一个当家主母就该事事以自我为中心,该随心所欲”
时安心却是觉得自己心疼母亲在二房母女面前矮一截,出口的话便理直气壮,“至少不该是母亲这样卑躬屈膝事事须得问过一个小辈,有没有妨碍到她的利益才来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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