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杨墨、垣墨和爷爷继续在院子里研究那架马车。
周越和钱氏回屋去嘀嘀咕咕。
清墨拉着春娘去盘账。
钱氏正和周越说到紧要处,就听见清墨一叠连声的喊娘。
吓得众人都跑去周越她们住的屋子,还以为清墨或者春娘咋了呢。
只见清墨举着一张纸,不顾墨点飞溅,高兴的站在地上大喊大笑,脚上没穿鞋。
呃,这疯丫头。
车把式没好意思进屋去,宁老爷子没法走,是进不去,垣墨正要背起爷爷,杨墨出来了。
这才知道是清墨算出了账。
有外人在,杨墨满脸笑意冲大哥和爷爷使了一个眼色,但没具体说。
看来这次是赚钱了。
车把式识趣的默默去摸自家的倔驴,仿佛没看到这一家人的喜气洋洋。
财不外露是常识。
过了一会儿,看宁老爷子研究驴车差不多了,车把式告辞。
他走出宁家大门,回头看了一眼,面上浮现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怨毒。
但很快他掩下情绪,坐上驴车,挥动鞭子,驾车而去。
车把式走了,垣墨赶紧把大门关了。
垣墨背着爷爷走进东厢房,清墨已经平复下来,正跟周越分享着。
听见爷爷进了屋,清墨忙带着纸,跟在周越后面,进了东厢房。
周越笑道:“爹,清墨出息了,这次卖鱼赚钱了。”
“是啊,爷爷,我赚钱了,我能自己交罚金了。
爷爷你也不用再担心治腿的钱了。
爷爷,我会赚钱了。”
清墨说到后面竟然哽咽起来。
一时间,屋里人俱沉默下来。
清墨要强,虽然喜欢哭,但很少在人前哭。
在这个世道之下,她的压力巨大。
女人本就不易,大龄未婚,出门做生意,这些标签一贴,她的婚嫁更难了。
她虽然抱定了此生不嫁的信念,但心底里总是有一些惴惴不安的。
怕村人的闲言碎语,怕家人时间久了嫌弃,怕给家里造成负担,怕……
她自己能挣钱了,就不那么怕了,大不了自立门户,自己养活自己。
将来过继一个孩子到自己名下,堵住悠悠众口,也能安稳过一生。
宁老头打破沉默:“好了,莫哭了。
这么大个人了。
做生意当商贾,可不是你哭一哭就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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