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雩娘呢?”
良久,她方开口。
“不知道。”
萧恕摆了摆手,面上神情略显无奈,“随遇而安吧。”
沈清晏于他而言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可他还不确认,他不确认沈清晏心中是否有他。
若是没有,他便不该强行将人拽进自己府中。
若她想要的生活是寻常自在,他就不应该把她拽进这一池混水当中,让她跟着自己一道面对刀枪剑戟。
“安什么安!”
徐徽宁急切,“我说表兄,我兄长是个榆木精,这事我打小就知道,你怎么也开始变榆木脑袋了?雩娘打小在这种事上就缺根筋,你要等她开窍,我觉得怕是再过个十年都未必。”
徐徽宁觉得实在可笑,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天天替自己的兄长操心娶媳妇的事不说,还得替自己这个表兄头疼。
“雩娘要是能明白,她会给你做这些贴身衣物?这种衣物一向都是阿娘做给孩儿,或是妻子做给夫君的。”
她闭上眼睛按着额头,“秦老国公有两个儿子,这事你知道吧?”
萧恕点头。
“雩娘的二表舅膝下只一子,小雩娘几个月,如今随秦将军一直驻守在南边。”
她偏头,又道:“打小他就对雩娘有意,身旁之人无人不知,可偏生雩娘就没察觉。”
“什么?”
“知道急了?”
徐徽宁挑眉,面上神色倒是舒展了些。
她执了车内摆着的团扇煽风,“压根就没人告诉过她这些,她也不在乎。
自幼柳老夫人就只让她学习如何观人处世,她年岁明明比我小,可却如此老成,表兄不明白吗?”
“她可以将别的事物观得透彻,偏生就是没有这些个男女大防。”
徐徽宁语重心长,“所以呀,表兄若是在意雩娘,还需让她早些明白。”
“你方才不是还担心我挖你兄长墙角吗?怎么这么快就想让我赶紧把这墙给挖塌?”
“虽然从亲嫂子变成表嫂,我是不大高兴。
但是吧,只要她还是我的嫂子,还是我徐家人,就行了。”
琉璃为砖,青玉为壁,梁柱绘着五彩祥云,纱帘层层垂下,将整个屋子加上一层朦胧姿态。
晟王妃轻叩了门扉,随后入内,此时晟王正侧躺在软榻上小憩。
“王爷。”
她轻唤一声,晟王睁开眼睛,她随即上前替晟王整理衣衫。
“不过就去侯府送个礼,怎么此时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