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满被烧得满地打滚的时候是那么痛苦,是那么需要有人救助。
但是没人帮她。
他在网上看到了不止一个女儿被烧的视频,直到几秒后才有人过来帮她扑火。
在这几秒钟里,一个女孩被火焚烧。
想想,连一滴热油溅到胳膊上都会起一个水泡,何况真正的烈火!
而那些拍视频的人明明可以过去帮忙,但没人过去。
一股热辣的怒火冲上头顶,赵顺奎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一把将正在踢女人的男人推了个跟头,紧接着又一拳将另一个男人打翻。
原本还在劝同伴的男人见状立刻冲上来打赵顺奎。
很快形势就逆转成了三打一,赵顺奎意识到这样下去会吃亏,于是仗着皮糙肉厚和头盔,背靠大树,浑身紧绷抵抗着他们的拳打脚踢。
山东男人首先嗷了一嗓子冲过去,东北男人紧随其后。
其他代驾见状也纷纷冲了过来,解救了赵顺奎,把施暴的三个男人打翻在地。
这时更多的人冲了上来,对已经倒在地上无力反抗的男人们拳打脚踢。
“血!”
山东男人指着赵顺奎。
赵顺奎气喘吁吁地站起来,才发现右臂的绷带正在渗血。
他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赶紧把斜挎包翻过来,从里面掏出铅笔盒子,左看右看,没有损坏,才松了口气。
“那俩女的呢?”
有人高喊,“怎么还走了?连句谢谢都不说。”
“走了好。”
赵顺奎喘着气说道。
此时此刻,他浑身酸痛,头脑发晕,右臂伤口传来剧烈的疼痛,但他的心情却豁然开朗,压在心上的负罪感好像稍稍消掉了一点。
因为伤口渗血,最后赵顺奎也没接那个大单,他搭乘夜班公交车,又骑半小时自行车回家了。
他把铅笔放到厨房,到卫生间洗澡,换了药和敷料。
陈晓莲累了一天,他不想麻烦她了。
就像陈晓莲每天吃斋念佛,他也找到了减轻负罪感的方法,那就是做好事行善举,不必抵消他的罪过,功德回向给女儿就好。
他一身轻松地睡了过去,天不亮就自然醒了。
陈晓莲上班之前把女儿住院的物品准备好,他今天又要送女儿去住院了。
等这次手术回来,最痛苦的日子就过去了。
他坚信手术一定会顺利完成。
赵小满从昏睡中醒来,看到顾医生微笑的眼睛。
“手术非常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