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小六越读越是心惊。
一词,一曲,风格迥异。
但是一样的哀而不怨,思而不舍。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被甄公子甩得如此之远?
小六紧紧盯着两张诗稿,眼睛突然一亮,说道:“曲我不熟,可这词,我觉得他应、应该是抄袭来的……”
“温庭筠的那吗?”
“对,对对!”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还没背完,小六的声音却已低落下去。
两词,虽然有相同的意境,但非要说是抄袭,真是讲不过去!
曾夫子没去纠正他,“这小令,可算惊艳。
曲牌‘皂罗袍’,应该是用于南戏唱词之中。
我想,他应该不止做了这小令,还有许多套曲。”
还有啊……
小六一泄千里,满脸哀绝。
“词曲这块,你很可能这辈子都赶不上他了……”
曾夫子看着绝望的小六,淡然说道:“除非你也能如他一般,突然开窍。”
“词曲,这是,这是小道!
我,我不屑为之……”
小六一脸的底气不足,突然又怒道:“他送这两词曲来,是什么意思?羞辱我吗?”
羞辱你?不至于!
很可能是羞辱我来着……
自己虽然给他们讲解过词曲,偶尔也会让他们尝试着填词。
但是对于填曲,别说教他们,自己都未曾涉猎。
哪里会想到,不过下里巴人的散曲,竟然会被他写得如此惊艳。
曾夫子说道:“徐夫人说,甄公子觉得自己文章已经学到头了,所以想弃文习武。”
小六茫然的眼神突然一亮。
“他说在乱世之中,不可能凭着锦绣文章安身立命,所以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那样是对生命的亵渎……”
生命会被亵渎?
那得用什么样的姿势?
小六听着一怔一怔,随即哈哈大笑:“甄公子他,他想习武?就凭他那身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