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电话很奇怪,电话打到办公室,说是要找辛悠宜,可辛悠宜拿起电话对方又不说话,听筒里只有电流声。
如此三番五次。
三天后,才有一个嗓子沙哑的男子说话,那人肯定很忧郁,吞吞吐吐,说话拐弯抹角。
直到辛悠宜急说要是再不说清事,就视为骚扰,再不接电话!
电话竟然是文竹的前夫惠洽宝打来的,听得出他很惭愧,语音不清,表达的言不及意。
后来辛悠宜终于弄清楚,他还爱着文竹,希望着能破镜重圆。
他是个可怜的男人,祈求辛悠宜别和他争文竹的爱!
第一个调查,辛悠宜不在乎,大不了不当干部,凭着一身钳工好技术,到哪里也不愁没饭吃。
逼急了去干个体户,那时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要不是念栈,凭着一身好技术,财的多了去。
就是辛悠宜同样国企脱产培养六七年的人,跳槽的也是过江之鲫,在财致富观念的影响下,冲着金钱技术工人辞职的成群结队。
辛悠宜心里真正过不去的,只是从文竹的角度出,想到自己尚没有离婚。
而惠洽宝已经浪子回头金不换,文竹和他重建家庭,应该是比跟着自己这个工作岗位流动,成年个月不沾家的人好多了。
要不是自己成天不偎家,家里的油瓶倒了都不扶,曾经相爱的老婆怎么会和自己冷战,离心离德?再想到,每当去文竹家,她女儿怯生生的样子,那双惊恐的大眼睛,辛悠宜就心里紧。
女孩子是最孱弱的,在还是树苗的时期,需要父母的保护,先父亲要像雄狮一样保护领地。
施工人的工作性质决定,是大半个流浪人,顾不上家,嫁给他们的女人很难享受一般妇女的敦伦之乐。
孩子是婚姻勉强存留的纽带,虽然有外心有去意,想到文竹孩子,可爱的模样。
将人心比自心。
辛悠宜自己也有女儿,最怕的是让她成为单亲家庭的牺牲品。
到这里,辛悠宜的幸福感就有了愧疚,自己不能给的,惠洽宝能给,他能完整这个家庭。
文竹这样娇弱可爱的人,透明羽翼的叫人心疼,满足了自己的爱欲,她实在丢掉了太多的东西。
这时,辛悠宜见到文竹再也无法欢喜,就是在一起,也有心理障碍,无法从灵魂感到甜蜜。
热恋的人最敏感,相爱的人最怕猜疑犹豫。
像文竹这样聪明的人,很快敏锐的感觉到辛悠宜变化的情绪。
至从那天爱上他,吃苦受累,刀山火海都不怕。
文竹早已有和辛悠宜面对生活风雨的心理准备,但她的忌讳是:把我扔到井底下,隔断绳索就走开啦。
热恋中的文竹咬的是辛悠宜不管不顾,两人并肩前行。
即使文竹把心扒出来给辛悠宜吃,也是欢欢喜喜的。
巨大的表情反差,文竹有些害怕。
看到辛悠宜畏畏缩缩,有意疏远,文竹也不由的犯了猜疑?
辛悠宜是因为纪委介入,担心前途?自己影响了他的升职?文竹本来就是被蛇咬怕的人,为了辛悠宜的利益,尽管千万个不愿意,她也不由的想到了远离。
要是辛悠宜不管不顾,文竹的主意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毛驴随便走,再苦再难她也愿意。
被男人花言巧语骗去心,然后就成为用残的餐巾纸,那种羞愧和叮虫啮。
实在颜面扫地,被人身后指指点点,生不如死。
文文曾经受到的伤害,和痛彻心扉的教训,让她开始怀疑辛悠宜的爱:逢场作戏,自己可能成为他人取乐的工具。
她热切的奔向爱的脚步开始迟疑,对自己那天从九里山回来,心情激荡,后悔不能自已。
可是生米煮成熟饭,感情怎么能随意给予和丢弃,一时间文竹陷入了痛苦、迷离。
还好,俩人虽然有了心结,可是每当看到对方的眼睛,那里边的真诚和关切,没有加大爱情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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