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在清楚圣旨上写的内容之后,谢当苟心里当真是慌的不行。
做生意他在行,而且没有压力,可官儿要是当的不好,不光连累他们老谢家的名声,说不定连命都给丢了。
经过儿子的一番开导,他心里的慌张劲儿倒是去了不少。
着成熟稳重,显得十分有担当的儿子,谢当苟说道“当官哪儿有那么简单的,我虽然不懂怎么为官,可咱们谢家最不缺的就是官儿,我还能不知道他们平常都得忙活些啥”
京官有不少,外放的也有许多。
外放主政一方的,几乎每天都在操持当地的民生,今年年景如何,百姓收获可好,若是不好还得想着如何救济。
堤坝防汛工作做的如何,治安工作也需要注重,还得琢磨着每年上交的赋税够不够。
总之总之,就没个放松的时候。
说是只要将合适的事情分配给合适的人去做,可这个事儿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其实也不容易的。
一个人,若是知道什么人适合做什么样的工作,那这个人成就必定不会低。
难得就是这样的天赋。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他老人家需要掌握的不也是这个技能吗
这样想着,谢当苟忽然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儿子这是会安慰人还是不会安慰人了。
谢辞渊说道“咱们这边能人挺多的,您实在不必如此紧张。”
皇上对自己爹爹的水平,怎么可能不清楚呢在清楚的情况下,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谢辞渊只能认为是皇上知道他们在辽东的处境,做事处处受到限制。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让爹爹当辽东郡守的好处,都是显而易见的。
冷静下来之后,谢当苟这才问道“那我现在该做些什么呢现在就去上任吗”
“等大伯休整好之后再说吧,就算要上任,之后应该也是大伯陪您一块儿去。”
谢大伯睡了整整一天,主要还是因为到了自己人的地盘上,他一直紧绷着的精神忽然放松下来,睡的便格外的香。
尤其是刚开始睡下去的时候,他还觉得颇为难受。
因为冷不丁忽然爬这么高的山,一停下来,腿就疼的吃不消。
翻来覆去的好不容易睡着了,一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时候,才醒来。
一直以来,谢当检都是一个特别克制的人。
他每天早餐肯定吃一个煮鸡蛋,中午要两素一荤,晚上用饭绝不会超过一碗,汤水是在饭前喝,每天早起,若非有公事,也不绝不晚睡。
外出这一趟,可算是将他一直以来的习惯全部打破了。
路上赶路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做到讲究。
来了之后,也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立刻就开始了一场爬山运动。
一觉睡这么长时间,还睡的这般香甜,谢当检记忆中似乎从未有过。
当然,很小时候的记忆,他已经不记得了。
他在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屋子里铺着津砖,并不冷。
谢当检知道这玩意儿,如今京城里头的富贵人家,谁家要是没有玻璃窗户玻璃镜,津砖铺地的话,根本就不好意思出来聚会。
谁家开个赏花宴什么的,要是没有这些装备,那些人家都不好意思开。
托了谢辞渊的福,他们家里也有这些,而且还是不限量供应,只要成本价。
也因此,他们家里也知道了这些东西的成本价是多少,知道的那一刻,他也羡慕侄儿了。
这还真是个一本万利的好东西啊
这些年,习惯了铺着津砖的屋子,外头稍微冷一点儿,他竟然就会觉得不大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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