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端午过得可真不愉快,大抵是官家这一生过得最差的一个端午,温离慢果然睡到下午,一觉醒来发现官家还在身边,顿时惊喜不已,一把将他抱住,在他怀中仰起小脸他。
官家摸了摸她的长发“饿了吗”
温离慢点点头,又提出要求“我要吃粽子”
昨天因着葡萄粽子伤了她的心,官家给她包的蜜枣粽子都忘了要吃
“糯米不好克化,先喝些粥。”
御膳房自然不敢给温娘娘吃昨日的粽子,温离慢喝了小半碗山药粥,她不喜欢这种没有甜味的食物,但官家在呢,她不喝又不成,喝了小半碗后,粽子便上来了,还冒着热气,芳香扑鼻。
官家给她剥了一个小的,约莫两三口就能吃完,里头居然还包了两颗蜜枣,她吃得欢天喜地,一个小粽子便无比满足,吃了一个犹觉不够,还想再要,官家今日格外好说话,居然愿意再给她一个,只是再要第三个是没有了。
温离慢见好就收,又用了些别的菜,吃饱喝足,感觉肚子有点涨,摸摸肚子,问“是不是它的原因我觉得有点涨。”
官家缓缓道“你只是吃撑了。”
温离慢啊了一声“我不觉得呀。”
官家牵起她的手,一眼穿她的诡计“别以为把罪责推到它身上,你就可以偷懒。”
不想要吃饱就散步消食的温离慢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官家握住小手带出内殿,这会儿天气略略有些热,不过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傍下午气温宜人,温离慢被牵着,慢慢吞吞跟在官家身后,挪一步都要半天,万分不情愿,只差没把我好累三个字写在脸上。
“你不是说,想要它”
官家站定,捏住她雪白的小耳朵开始说教,“你自己都不动,到时候它在你的肚子里越长越大怎么办适当的走走对你对它都好,别想着有孕便成天躺在床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绝无可能,趁早死了这条心罢”
温离慢被戳穿心中所想,有点羞恼,伸手想打头却被官家包裹在掌心“说不过朕,就想打朕”
她学他平日的样子哼了一声扭过头去“说不过你,就喜欢打你。”
官家失笑“那你打吧。”
真叫她打,她反而又不肯打了,拳头捶在他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不像是打人,反倒像在撒娇。
最终还是被牵着走了一圈,顾及到她的身体,官家走得很慢,温离慢到路边有什么小花小草还要蹲下去摸一摸一,只要官家在她身边,她就对这世间万物都充满兴趣,玩什么都开心。
但当他不在时,她就只想睡觉了。
“昨天官家打了薛御医跟寿伴伴,不知道他们俩怎么样了。”
听她提起这两人,官家脸色不大好“死不了。”
“启禀娘娘,薛御医跟寿大伴并无大碍,只是皮肉伤,卧床休养几日便好了。”
随侍在帝后身边的徐微生连忙见缝插针回了一句,“官家仁慈,手下留了情。”
官家冷眼过来,徐微生立马闭嘴不敢再说话。
得知那两人没事,温离慢拽拽官家的手“官家别总是生气,你你这里――”
她个头纤细,踮起脚尖伸出手臂想要触碰官家的额头,官家不明所以,但为了让她方便,下意识低下头,略显冰凉的玉指摁在他眉心处,这里因着常年蹙眉形成一个明显的川字,时间一长,平日便是不发怒,瞧着也令人畏惧。
“常常发脾气头会疼的。”
官家道“知道朕会头疼,你还要气朕”
这个温离慢是不承认的“我没有,是别人气你。”
官家也不跟她争辩,是谁气他都无所谓,横竖别人气他,他能把人杀了,她来气他,他只能忍。
薛敏足足在床上躺了三日,再来给温离慢诊脉时,他面色显得很是苍白,温离慢着他,问他“你还好吗”
虽然他一直负责给温皇后疗养病,但实际上两人并没有说过多少话,温皇后性情与常人不同,不懂人情世故,但脾气很好,从不生气,算是薛敏遇到的最好说话的病人,没有之一,如今听她竟关怀自己,薛敏简直受宠若惊“谢娘娘惦念,得官家天恩,臣已无大碍了。”
温离慢点点头,“待会儿你走时,带些葡萄走。”
她喜欢吃葡萄,便要将自己喜欢的分给别人,却不是为了安薛敏的心,也不是怜悯薛敏,而是薛敏跟随官家多年,温离慢怕他以后给官家病不尽心尽责,对薛敏好,是为了对官家好。
这是她自己琢磨出的小心思,薛敏并不知情,只觉得内心一阵暖流涌过,给温皇后诊了脉,眼底闪过浓重忧色,“娘娘素日里甜食不可用的太多,也不可总是躺着,要勤起来走一走,啊对了,臣已经改良了药方子,娘娘还是要按时喝药,若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立刻召臣前来。”
徐微生在旁边听得直点头,他全记下了。
薛敏走时,果然拎走了一篮子葡萄,这都是历南的贡品葡萄,便是勋贵人家也不一定吃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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