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林二他们分一分。”
刘神威当即应了个“好”
。
他招呼着后头在挑拣药材的另一个学徒一并将那头野猪给扛上了推车,而后小心地将其捆牢,两人一并合力,将其朝着三四里外的那处山下营地而去。
刚走出没多远,他就瞧见一个汉子怀抱着一个孩童朝着孙思邈所在的屋舍而去,看来是今日的病患到了。
刘神威确实是孙思邈所带过的年轻弟子里天赋最高的。
只这一个照面之间他就看出,那被抱在怀中的孩子所犯的正是婴孩风疹,因在发热之中,疹子还没尽发出来。
他琢磨着,院中有半个月前才从分栋山上采摘下来的慎火草,正赶着四月的这一批新苗,已阴干妥当了,货柜上的盐巴也还够用,那耽搁不了师父多少时间,他也不必因此折回了!
速去速回就好。
但也就是在他拐入岔路朝着山边行去的时候,自村外却忽然行来了两匹快马,正是朝着他来时的方向去的!
恰好和他来了一出“擦肩而过”
!
可惜他并未能够看到这一幕,所以也没能看到——
其中一匹马上坐着个青年男子,落后于另一匹马半个身位,处在随从的地位。
而另一匹马上则坐着个五官深刻的番邦女子,在她的怀中还抱着个仅有五六岁的女童。
与平日里他所能见到的人都大不相同。
而这三人均是一番风尘仆仆的模样。
倘若有心人留意的话还会发现,在那年纪最小的女童身上,还沾染着不少血渍,只是被外头罩着的那层衣衫阻挡,才没让她看起来过于吓人。
这份稍显浓重的血气,还是人血的气味,让孙思邈在闻到的时候,揉搓慎火草和盐巴的速度都不由一滞。
但见外头抵达的陌生来客因为前头还有个病患选择站在门外,并未直接闯进来,他的神情又恢复了此前的从容。
他朝着上一个前来看诊的人开口,“将孩子抱过来。”
“那外面……”
这男人倒不是因为外面隐约的血腥味而被吸引过去的,而是被这三人抵达之时的马蹄声。
他自窗子看出去,见那其中一名女子腰佩宝石弯刀,眉眼深刻,更觉有些惊慌。
这女子的长相和打扮,让他不得不想到因丝路开辟而与外邦血脉混杂的羌人、突厥人,在剑南道北部就有几家这等出身的势力,平日里横行无忌得很,名声都传到了益州。
但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就已对上了孙思邈严肃的面容,“不必管外面,我都说了,将孩子抱过来。”
外面的人是能帮他医治疾病不成。
那人如梦初醒,赶紧按照
孙思邈所说的那样解开了孩子的衣衫,就见神医将早已搓热的手,将慎火草和盐混合出的汁液朝着孩子身上涂抹了过去。
一边涂一边说道:
“明日还是按照这个剂量,五两慎火草,三两盐……算了,你别记了,明日你跟神威说这个情况,他知道怎么处理。”
“你儿子这是热毒不发,需要用辟火清热的药力将它催发出来。”
孙思邈钻研药学多年,别看他年岁已大,身体保养得却很好,手上的动作也依然快速而有力。
不过数息之间,他就已将揉搓出的汁液尽数摩涂完毕,收回了手来又瞧了瞧这孩子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