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枝手臂有点疼,但未伤到骨头,所以她此时还能指指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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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有点发抖,她指向一边,“二爷,在那。
奴这边再往里一些,夫人在那。”
当时一根侧梁塌下来,她和夫人各自闪身避开,夫人现在在侧梁的另一边。
“二爷,就是那根侧,侧梁。”
环枝喘了喘气,免力答,“挪开,夫人在里面……”
环枝没什么力气继续再说话了,才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她得歇一歇缓一缓,但祁长晏也已经不用她再说,只要知道她的具体方位就够了,只要!
猛地一起,刹那跨了过去。
其他人也随着他一起动,且分别分成了一大拨和一小拨。
一小拨把早前二爷问话时就已经彻底安全的环枝扶起来,叫大夫赶紧过来看看,另一大拨人则自发随着祁长晏处理环枝指过去的那片地方。
好在两边已经离得很近,这时大部分的废墟也都已经小心翼翼挪开。
不一会儿,祁长晏余光中看到一片衣角,衣角之上压着一截小臂长又小臂粗断了的老木。
眼神微僵,猛地走了过去,是她!
比之环枝所指方向稍有偏移的一处。
心神剧烈的动了动,祁长晏恨不得现在就能把那片衣角之上的所有障碍都挥开,但不能,不能冲动的来。
手掌在碰到那根压着她衣角的老木时,涩着眼睛动作尽量放到最轻,怕惹得她疼。
轻,动作却又奇快,迫不及待想马上看看她现在的情况。
其他人跟着也都来这边把障碍清走。
半盏茶后,祁长晏看到了嬿央的全貌,她正昏死着,额角从鬓间到脖子淌着刺眼的鲜血。
所有人里,只有她的身上有血。
祁长晏忽然连碰也不敢碰她了,神情皲裂的连一丝完好的情绪也难以拼凑起来。
眼眶中好像有些模糊,这抹模糊让他有些害怕,害怕她要消失似的,手掌颤抖着去摸她的脸。
摸到了她的脸,紧跟着其他肢体动作一瞬跟条件反射似的,不过这几l息间,男人已小心翼翼把昏死的女人搂进了怀中。
祁长晏的手掌里染了血,从嬿央侧脸沾上的。
手掌里血液特有的滑腻之感让祁长晏心里更加的沉,同时,有种几l乎想把她嵌进骨子里的冲动,如此,如此她或许就不会有事了,一定不会。
但当前,搂着怀中已完全无知无觉的嬿央,祁长晏是连稍稍收紧一些力气也不敢。
怎么敢收力呢,他怕伤了她,更怕加重她现在的情况。
男人闭了闭眼,骤然,他起身,快步带着她走出这片废墟。
走得前所未有的快,目光则唰地望向小院里的众人,眼神震慑,“胥临呢?侯嬷嬷呢?可带来了!”
其实若他稍稍仔细看一看,又或者之前哪怕分神听一听,也知道侯嬷嬷和胥临早已经被人带着急赶过来了,甚至许冀还派人又
()去叫了个最近的大夫,就是怕大夫不够。
早前他在焦急找嬿央那会儿,两人带着大夫也都已经处理完一轮伤口了。
可祁长晏从进了这个小院起目光中就只有这片坍塌的地方,其余所有,他完全没有精力分神注意。
“二爷,来了来了,都在呢!”
这是李嬷嬷答的,答完扭头就催侯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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