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像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坏事一样,内心一阵羞燥。
“啊……张嘴……啊……”
余晚晚像教小孩儿似的,从兜里掏出一颗绵云糖喂给自己:“你看,这糖没有毒,放心吃吧。”
宴寻的目光假装不经意地扫过余晚晚的脸颊,看着她的模样,他竟有些想笑。
尔后,他张开嘴巴,吃进了她喂的那颗绵云糖。
软糯香甜,就像……
就像眼前的这个女孩儿。
眼见宴寻将她喂的那颗糖吃掉,余晚晚仰着脑袋,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甜吗?”
“甜。”
他面无表情地睨她一眼,尔后移开目光,语气却情不自禁地放软了。
余晚晚满意地笑笑,动作自然地拉过宴寻的手臂,抱着就往宴府的方向走,“那我们回家啦。”
他点头,幅度极小,与此同时,他迈开脚步与余晚晚一同往前走去。
走了几步,心中节拍蓦地一顿,他才猛然现,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几个字——我们回家。
在褪了色般的记忆深处,他寻不到这几个字;在云雾缭绕间的隐山阁,亦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
这倒也正常,他没有家,何来回家一说?
可当余晚晚对他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恍惚间他竟然真的忘记了,他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多么可笑……
他想他真是昏了头。
他虽姓宴,但宴府不是他的家,他跟着汪明珠沈之礼行走江湖,到哪里都只是暂时停留一段时日。
暂时停留的地方,怎么能称之为家呢。
那么同样,暂时停留在身旁的人呢?
宴寻朝身旁抱着他手臂弯的少女看了过去,他比她几乎要高上一个脑袋,如此近的距离往下看,属实有些奇怪。
先是长满头的圆脑袋。
然后是小扇子似的睫毛,轻轻扇动。
往下是白色的鼻尖,略带任性地,轻轻翘起微小的弧度,骄傲又可爱。
再往下……是身着齐胸襦裙的身子,裙头之上,胸前袒着一抹洁白的雪色。
他太讨厌雪了,讨厌到此生都不想再看见的程度。
但她这处的雪色不同。
“宴寻,再吃一个。”
身旁的少女忽然间仰头,她转过一半的身子,飞快地摸出一颗绵云糖,再次抵在了他的唇上。
骤然对上她明亮清澈的眼睛,他像是偷了什么似的,慌张移开目光,嘴巴未受控制便已经张开,叼住她送到嘴边的那颗绵云糖。
而当嘴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指尖,他一瞬间心跳如鼓。
此生从未有过这样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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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至宴府别院内,余晚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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