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了冬,气温便迅速的降了下来。
铅灰色的浓云笼罩在青山之上,低压压的一片恍惚给树木都染上了冰霜,着便觉得冻骨。
席宅二门就挂上了厚厚的毡布,里面烧了炭火,虽不能说温暖如夏,但至少可以稍微穿的轻薄没那么臃肿。
尤妙从外头归来,刚离开了有暖炉的马车,便立刻有丫头迎上前,给尤妙披上了件猩猩红绣银线牡丹花的薄绒披风。
“姨娘,墨娥姑娘今日一直在欹石院守着爷回府,如今在爷的房里呢,这都待了半个时辰了,还没出来。”
丫头给尤妙披衣裳的同时,凑近了尤妙的耳畔小声地道。
闻言,尤妙侧脸扫了她一眼,吩咐喜鹊赏了她一块碎银,夸道“是个知事的。”
小丫头喜不自胜,又道“墨娥姑娘去了爷房里没多久,院子就叫了热水,墨娥姑娘应该是哭了。”
“去打听打听,墨娥姑娘是不是要在爷那儿留宿。”
尤妙朝喜鹊吩咐道。
喜鹊微微犹豫,了那小丫头一眼,这丫头也不知道是旁人安排的,还真是向尤妙投诚。
“姨娘,奴婢去打听这个会不会惹怒爷现在爷正气着姨娘,奴婢怕姨娘这般,爷更气了怎么办”
“还是没长记性。”
尤妙淡淡道,她现在就想惹怒席慕,谁拦着她,谁就是她的仇人,“我现在落魄了,便觉得我的话不算是话。”
尤妙也不用她去打听,直接去了欹石院席慕屋子的大门口。
“我要见爷。”
尤妙大大方方地朝守门的丫头道。
两个丫头互了一眼,没胆子拒绝尤妙,迟疑了一下便请尤妙稍等,她们进去通报。
此时屋中墨娥已经止住了泪,在一旁的方凳上坐着,听到丫头的通报,眼中不止有惊讶还有害怕,半抬着眼去打量席慕的脸色,怯怯地叫道“爷”
席慕的脸色有些黑,前段日子他用春儿来气尤妙,发现她失魂落魄,自个又觉得自己幼稚没意思,加上这些日子心情不好,也就没碰女人。
估计这是给尤妙什么错觉了,所以墨娥一来,她也不管是不是继续跟他冷
战,互不搭理,就那么直冲冲的来找他。
这些天的冷落都没让她清醒,她来真的要管上他睡哪个女人了。
而且还是那么光明正大的,当年他的正妻都不没这个胆子。
“不见。”
席慕厉声道,说完向墨娥,“爷的后院轮不到一个女人做主,只要你没犯爷的忌讳,爷不会因为任何人让你离开席家。”
墨娥含着泪点了点头“奴婢信爷。”
“今晚留下。”
席慕顿了一会,虽然兴致不高还是说了让墨娥破涕而笑的话。
“可是尤姨娘会不会生气”
墨娥开心了片刻,就不禁怯怯地道。
“爷做事难不成还要她的脸色。”
席慕冷哼了一声,今个他一定要让尤妙长了记性,晓得本分,什么是她该要的,能要的,什么是她不该妄想的。
“爷,奴婢们跟尤姨娘说了爷不见她,但她还是在门口站着。”
守门的丫头愁着眉朝席慕道。
“她站便让她站着,她说什么都别往屋里传话,爷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事。”
他若是能因为她站在门口就会心软,那也把她自己的地位想的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