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见过席慕他们,白氏不知道是想起了往事还是如何,心头郁结见到故人病情没有好转,反而病的更严重了。
缠绵病榻,根本无法起身见客。
所以白子越见过了柳家二老,奉上礼物说了些场面话,便提出了去见白氏,柳老爷倒是想跟白子越多聊。
跟席慕不同,白子越科举过后便被定为了庶吉士,在翰林院待了几年后,就去了都察院,虽不算平步青云,但在他这个年纪能做成这样,之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定远侯府正好三代,到了白子越这代就要收回爵位,幸好出了一个白子越,要不然这几年白家没有能人,白家本来就是京城的外围势力圈,爵位一除去,估计再过几年京城就没人记得还有姓白的人家。
“白氏在后院又不会跑了,何必急着见她,子越你千里迢迢过来,还是先用了膳,小歇片刻再去见人。”
柳夫人听白子越说要先见白氏,眉头微蹙地说道。
白家的势力她分得清楚,她对白氏这个儿媳不屑一顾,对可能要为白氏做主的席慕也可以装出样子,但对于白子越就是十足的客气,把他当做亲近的后生晚辈。
“伯母的心意子越心领了,听闻舍妹还在病中,子越还是先行望了她,再与伯父伯母叙话。”
见白子越一意孤行,柳夫人也不是一味的贴上去,面色平淡地点了点头,让儿子把人领到白氏那儿去。
“有些消息没传到外头去,是因为我们柳家顾念着跟侯府的情意,但我们柳家也不是软柿子,白氏嫁入柳家,我们柳家上下都没有亏待过她,如今她敢作出这等龌龊下作的事情,我们柳家不会善罢甘休,忍下这口恶气。”
柳夫人顿了顿,挑眉对上了白子越的眼,“子越该明白伯母的意思吧。”
白子越只是点头没有应下什么。
人一走,她便侧脸不乐意地朝柳老爷道“你说白子越是什么意思,白氏成这样还不是他家那边的意思,他不会见着席家那个魔王在这,就要装什么好人吧。”
耳畔声音乍响,柳老爷皱眉不耐道“后院的事问我作甚。”
柳夫人就见不惯她相公这副假正经的样子,白家的事谁不明白,白子越他娘快恨死白氏了,白氏跟白子越的年纪差距,就是提醒所有人,她在没嫁定远侯爷之前那些龌龊勾当。
所以他们柳家越不喜欢白辰君,远在京城的陈氏就越高兴,要不然之前她儿子打人的事,也从没见有人来给白辰君做主,如今他们寻了理由让白辰君不再碍眼,陈氏就派她亲儿子来了。
“都是你,当初孩子都没生出来定什么亲事,定了个那么没用的,放在府里着都碍眼。”
“既然事你们都做了,给了白家交代这事就完了,还说些话做什么,吵得耳朵疼。”
见柳夫人喋喋不休,柳老爷没好气地道,说完不愿再与这个啰嗦妇人共处一室,干脆迈腿走了。
柳夫人着他的背影咬牙,原本她还没多讨厌白氏,就是因为柳老爷在柳宇齐为难白氏的时候,帮过几次白氏,让她的不顺眼了。
如今柳老爷不管了,但他的态度也没让她高兴起来,仿佛她就是又老又坏的恶毒女人。
来的是白子越,柳家人也没有把白氏从哪个小院子移出来。
走在明显长时间无人打理的小道上,白子越眉心越蹙越紧,柳宇齐在旁到了,笑道“此地雅静,着虽然破旧了些,但适合养病。”
从来没听过破烂地方能适合养病,但白子越这边的人没一个人反驳。
还未踏入屋子浓郁的药味便透了出来,就像是药气都钻入进建筑的木材,就是屋里没摆着药,也无法驱逐这股味道。
柳宇齐走到门口就拿汗巾掩住了口鼻“要不然还是把人移出来,子越你再见人。”
“重病不适频繁移动。”
白子越说完便踏入了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