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把嫔妃抱到御案上坐着,这像话吗?
沈韫珠反手撑着桌案,被裴淮气得头晕目眩。
敢情方才叫她把奏折收拾起来,就是要干这种荒唐事?
“说到底,还不是你自个儿找罪受。”
裴淮交抱双臂,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平视着沈韫珠。
见沈韫珠满脸惊诧,裴淮眉峰挑起,不客气地刻薄道:
“朕不是免了你请安?非不听朕的,挨罚也活该。”
裴淮想起上午的事儿便觉怄得慌,他难得生出些疼人的心思,反倒是这女子不愿领情。
他又没撵她走,她总是跑什么?
沈韫珠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憋得双肩直颤。
连带着鬓间垂下的金珠流苏也摇动不止,一闪一闪地折射着珠玉光芒。
晃荡出金色的影儿,映在女子白瓷似的面颊。
沈韫珠眸中宛如春水横波,委屈嗔道:
“哪里有皇上这样哄人的?”
女子气鼓鼓地端坐在案边,像一只漂亮矜贵的小白狐。
裴淮本就不曾当真恼怒,见状不自觉就泻了火气。
裴淮叹了口气,眉目微舒地仰靠在椅背上,忍不住逗弄道:
“朕仿佛还记得,当日在储秀宫中,你可不是这副娇纵刁蛮的模样儿。
如今怎地不装了?”
沈韫珠才没有被裴淮的话绕进去,立马反咬一口:
“原来皇上只喜欢柔情似水的女子,那您大可以去寻宜妃娘娘。”
沈韫珠刻意提起与裴淮青梅竹马的宜妃,意欲试探他对后宫诸人的态度。
今日听罢方岚的话,沈韫珠便觉暗自心惊。
皇帝仿佛对宫里的腌臜事了如指掌,但不知为何选择隐而不,仍旧稳坐高台,隔岸观火。
“你跟宜妃很相熟?”
裴淮停顿了一下,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每日请安时都见啊。”
沈韫珠紧紧盯着裴淮的表情,语气纯真无辜,“宜妃娘娘从不急言令色,还会和姐妹们说说顽笑话,瞧着就温柔好性儿。”
裴淮唇边笑意淡了几分,思量片刻后,还是隐晦地提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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