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木的出现令武场上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原本还算一团和气的场面随之变的有些诡异。
在座之人大多是想等莫岑金盆洗手之后,再开口询问惊风化雨图之事,这样好歹算是给莫岑和江南府三分薄面,但谁人也没有料到半路竟会杀出个钟离木,如此不识时务。
钟离木动作笨拙地翻身下驴,笑盈盈地摇晃着手中的酒葫芦,脚下看似随意地轻轻一跃,其身形竟在武场中直接化作一串“踉跄”
的残影,当其再度开口说话时,人却已经坐在崆峒派掌门人的那张空椅上。
“莫师弟是我崆峒派弟子,他若是现在洗手,那有些话老夫就不好开口了,所以有些事还是先交代清楚的好,以免日后说不清楚。
嘿嘿”
钟离木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嬉笑道,“相信莫师弟和公子应该不会怪老夫多事吧?”
“掌门师兄驾到,莫岑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莫岑一见到钟离木,原本自信淡然的神色竟是突然变的有些紧张起来,他赶忙向钟离木拱手施礼,与此同时还不经意地转头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庭湘,似是在求助庭湘替他解围。
庭湘稍稍思量,笑道:“钟离掌门说的哪里话?今早只有庄夫人和钟离姑娘来鄙府,在下还以为无福拜会钟离掌门,如今看来是在下多虑了。
呵呵”
寒暄过后,庭湘又看了一眼场上满脸尴尬的莫岑,轻咳两声,道,“只不过莫前辈的金盆洗手一早便挑好了良辰吉时,钟离掌门何不先同我等一起为莫前辈做个鉴证,待莫前辈金盆洗手之后,我再请钟离掌门和莫前辈后堂入座,有什么话你们尽可慢慢去说。”
“金盆洗手之前莫岑是崆峒弟子,可这手一洗他就不算我崆峒弟子了。”
钟离木笑眯眯地望着庭湘,语气古怪地说道,“现在老夫想借贵宝地和莫师弟说说崆峒派的家事,想必公子应该不会横加阻拦吧?”
被钟离木这么一说,庭湘脸上的笑意不禁微微一僵,随即嘴角抽动两下,干笑道:“当然不会,既然如此,那钟离掌门尽管与莫前辈叙旧便是。”
庭湘是个极好面子的人,如今钟离木搬出“家事”
二字来压他,他若再多说便会有插手崆峒派家事之嫌,这在江湖上乃是大忌,庭湘又岂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失礼?
“多谢。”
钟离木朝着庭湘随意地拱了拱手,随即目光落在笑的颇为尴尬的莫岑身上,道,“莫师弟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请掌门师兄明示。”
莫岑佯装糊涂,干笑道,“我已经二十多年未回崆峒,难得掌门师兄还记得我这个崆峒弟子。”
莫岑话中有话,暗讽钟离木管的有些太宽了。
“崆峒戒律第一条,一日是崆峒弟子便终身是崆峒弟子,除非犯了大错被掌门人逐出师门。”
不等钟离木开口,坐在一旁的庄夫人已是语气冷清地开口道,“莫师兄的一身武功皆是来自崆峒,掌门师兄又岂能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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