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好像我们都互相没有说过喜欢,我们在一起的点也很奇怪,可能是因为他撞见我和别的男生约会,所以他那晚跟在我身后,我们一起走了很久很久,最后,我们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在一起了。”
“年轻时候的爱情就像过家家,好像不需要考虑什么后果。
每天吃饭、聊天、腻在一起,那时候就觉得是人生的全部了。
可是现实提醒我,真正能持久的爱情,应该要放在一个客观、全面的环境里去接受评价,而不仅仅是局限在两个人的世界里自得其乐。
我面临的问题是:我更爱他,还是更爱我安全的顺遂的未来?我真的可以完全无视我们之间4岁的年龄差吗?我读的科目和他完全不同,我们在跳脱出学生这个身份之后,真的能有更多的共同话题吗?当我妈妈明确表示,她不喜欢这一行的人,我真的要为了他和我妈妈起冲突吗?我在很混乱的一个状态下(那是另外一件事了),作出一个让我至今都后悔的决定,我和他提了分手。
我单方面宣布分手后,大二的第一学期他就没有再来上课,从此,我们就没有再见过。”
“我知道刚分手时他很难过,我也是。
但这几年,我才逐渐明白,分手让人最难受的时刻,不是当下,是日后每个不小心发现自己还没放下的时刻。
今天我遇到他了。
原来我还是有想要抱着他的冲动,只是我早已失去这个在他怀里撒娇的资格。
我甚至有个很自私的想法,我希望他和我一样也没有放下,我希望他也仍然在那段感情里走不出来,我希望我们可以再次在一起。”
“如果可以重来一遍,我不会提分手。
哪怕,日后是他先跟我提分手。”
“不过,听说他可能现在已经有了新的恋情。
每天都能在新闻上追踪他的动态,又幸福又痛苦。
或者,该祝他幸福?”
李渔选了匿名,然后发送。
她以为一吐为快会让自己心情更好些,但并没有。
她看着那几个字“祝他幸福”
,她真的有些虚伪,对吧?
下面很快有了评论。
“离题了。”
李渔回复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是呀,离题了,一个没有放下的人,怎么回答一个关于放下的问题?
李渔选在放暑假的第三天才回了家。
她决定:无论如何,这次要在家里待超过一周。
但她刚回到的当晚就想打破对自己的承诺,亲妈和栾文学的妈曹老师一起坐在她家客厅,向她展示着曹老师手机里那张照片。
“我说小伙子还是很精神的,对吧,戴着眼镜,多斯文。
医学院毕业不久,前途一片光明。”
“我不喜欢戴眼镜的。”
李渔吃着橘子。
李渔妈和栾文学的妈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曹老师开口:“那个,戴眼镜也没什么不好啊?现在中国学生的近视率那么高,没几个不戴眼镜的。”
“我就不戴眼镜。”
“你是个别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