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不管是送到木樨街的帖子还是口信都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怎的今日不同?
芳娘拿起妆台上的梳子帮她篦头发:“没想到钦哥儿有那番好心照顾明小姐。”
萧太太抬眸从打磨得光滑的铜镜中看向她。
芳娘笑着说:“榜晚时钦哥儿回木樨街前特地叫了明小姐。”
“是吗?”
萧太太惊讶道。
芳娘点了点头。
萧太太沉思片刻,眸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快把前几日明家姐儿回的花笺拿过来。”
芳娘放下梳子,走到书案拿出一只匣子,里面放着萧太太与其他太太奶奶小姐们来往的请帖花笺,明黛送来的花笺就放在最上面。
萧太太走凑至灯下,仔细地看了看,又起身从画缸中抽出一副画展开,这是从前魏钦所画作生辰礼送她的山水图。
她将花笺放到画卷上,慢慢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难怪那日瞧见觉得眼熟:“原来如此。”
“太太?”
芳娘见她愣神。
“没事,明黛这孩子我瞧着欢喜,日后要常常请她过来玩。”
萧太太说道。
“明小姐和三奶奶要好,可以多请她来打打牌。”
芳娘附和道。
萧太太颔首,这样甚好,有方氏作牌搭子,也不用担心明黛会输空钱袋子,她想了想:“把我去岁年底置办的一套铺翠冠子拿去给三奶奶。”
芳娘应下,心里一盘算,当时那套铺翠冠子可价值不菲。
正念着萧太太出手大方,夜空突然炸起惊雷,要下雨了。
电闪雷鸣片刻间,暴雨倾泻而下。
明黛从梦中惊醒,她睁开眼睛,水润的眼眸潋滟灿然,莹润的面颊潮红,碎发汗湿,黏着鬓角,她轻轻呼出一团热气,悄悄地掀开盖上身上的薄毯,只穿里衣坐起来,松散的襟口露出大片白皙娇嫩的肌肤,随着她的动作,披散着的青丝飘落身前。
“姐儿怎么了?”
睡在她外侧的百宜迷迷糊糊地问。
“没事,我起来喝水,你继续睡。”
明黛说话,往日悦耳的声线有些沙哑。
百宜又睡过去。
明黛弯腰找到绣鞋,趿拉着起身,随手将长发撩到身后,单薄的白色里衣裹着她纤细窈窕的身线,她走到桌案前,倒了一杯晾在茶壶中的水,冰凉的茶水润过干涩的喉咙,噗通直跳的心口终于逐渐恢复平静。
她顺势坐下,震惊地扶着额头,还是难以置信,她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明黛摸摸隐隐约约又在发烫的面颊,赶忙晃了晃脑袋,把魏钦的身影从脑海中赶出去,可一眨眼,他又出现。
她烦躁地揉揉自己的脸蛋,要死了呀!
明黛猛灌了两口凉水,仍是坐立难安,她只好找出陈愖送她的醉花酿,尝到甘甜香醇的酒,她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托着面颊,另一只手“嗒”
的一声,打开了锦盒。
每看一眼硕大的绿宝石,她都发出惊叹。
真漂亮啊!
明黛一边喝着醉花酿,一边欣赏着绿宝石,满意地合起盖子,宝贝似的把它塞进妆匣里,提着酒壶慢悠悠地走出西耳房。
疾风骤雨过后,只剩细细的小雨飘洒满庭,她抬头看向隔壁二楼,他这会儿正在做什么呢?
门声响起的那一刻,魏钦眉心一跳,抬起了头,指腹轻捻笔杆,缓缓地搁下笔,抬手摁了摁眉头,迟疑了片刻,还是起身绕过书案。
魏钦打开门,眼眸微垂落到一张白里透着红的脸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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