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醒来,眼泪也立马跟着来了,扁着嘴大颗大颗的往外倒。
“阿萤。”
沈枝熹俯下身去,脸颊贴着她,不觉间本能的一块儿落下泪来,“阿萤不哭,娘亲在这儿,娘亲在呢。”
“娘亲…娘亲。”
沈晚萤抬起肉嘟嘟的小手,摸摸沈枝熹的头发有气无力委屈极了。
“怕…怕怕,要娘亲。”
沈枝熹眼里的泪落的更急,抱着她坐起来,托着她的身子轻轻的亲吻她的额头,又不敢让她看到自己落泪,只将她往自己的怀里靠。
“娘亲,痛,痛痛。”
沈枝熹心抽了一下,以为晚萤身上不舒服。
轻轻拉开一瞧,她却是盯着自己受伤的胸口,看见血,她都不哭了,小眉头一皱很是害怕的模样。
“娘亲痛痛。”
“娘亲不痛。”
沈枝熹又将她抱住,泪如泉涌无法抑制。
“困…困困,睡觉觉。”
刚醒才一会儿,沈晚莹又撑不住,眼皮一张一合发着虚。
沈枝熹吸了吸鼻子,立马回头示意方柔去弄些吃的,转过身又去哄晚莹不让她睡,即便要睡也得先吃些东西,肚子空空越睡会越迷糊,越睡越难醒。
好不容易哄着吃了小半碗粥,她又要睡。
沈枝熹连哄带骗好一阵,才喂进去丁点儿药,她太小,药性太强的伤身,药性弱的效果又不好,只能慢慢的调养,没个小半月怕是难好。
接下来的两日,宋涟舟倒是没有再来。
谢家的人除了装模作样的谢暮云,便也只有谢景时时不时来看望,当家主母的侯夫人没出过面,当然她也不想和她们有过多的交集,再有便是侯府嫡女谢静安,方柔走动间听说了谢静安爱慕宋涟舟的事,回来说给沈枝熹听。
沈枝熹听了,只淡淡回了个“哦”
字。
她没露多余的情绪,望向门口让谢府派来伺候的丫鬟去给她准备笔墨纸砚。
“我要出门一趟,你在这里守着阿莹。”
谢镜安的事,她只当没听见,那方柔自然也不会再多言。
“你留神一些,侯府一定会派人跟着你的。”
“这个我不担心,担心的是家里。”
“你是说雁州?”
“嗯。”
沈枝熹站在门前,回头看向床榻,“崔妈妈倒还好,家中不能无人,她会留在家里守着的,我就是担心鸳鸯。
她从小跟我一块儿长大,不管去哪儿都是有她一起跟着的,我怕她因为担心我而要赶来月京城找我。
宋涟舟……见过她长什么样的。”
“你还别说,当时我发现那特制的迷香来自月京城后立马就要骑快马去找你,鸳鸯哭死哭活的非要跟着一起来,我好说歹说说两人一行会拖慢行程也扎眼,崔妈妈拉着才将她劝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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