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本人本学期也有三篇论文,要在三个月内,以一己之力写完三万字,恕我无能为力。
这件事最难达成的关键在于,我们专业不同,我是戏剧系的学生,对艺术管理一窍不通。”
其中一位审判员打断她的话:“您承认您认识邢小姐吗?”
审判员各有分工,有的人会不断地刻意对学生挑刺,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孟惟对于这个问题,没有片刻的迟疑:“当然认识,我们在中国人的节日聚会上相遇,从此成了朋友。
我们会一起学习,娱乐,共同度过很多美好的时光。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为她超负荷地写论文。”
她知道,从她这里入手,不管怎么问,都问不出结果,最多吓唬人,目的就是套话。
也许,这五个审判员都不一定想审她,只是在按照规矩办事。
从进门到现在,才过去十分钟,不知道他们的规矩,要审多久才能完工。
他们讨论了一下,又回到提问上来:“或者说,你们之间存在经济往来?”
超纲问题,无法证明,于是她张口就来:“我可以打印出银行卡24个月的流水来证明我的清白,邢文茜也可以。”
他们是中国人,银行流水只能打印出英国银行卡的流水,如果存在支付宝转账人民币,谁能查得出来,但是外国人想不到这一层,对他们来说,打印银行流水已经算很严肃很可靠的承诺了。
本就是无凭无据的事,提问却牵涉到金钱往来,稍有自尊心的无辜人士都无法接受,现在轮到她出击了:“我不想接受匿名举报。
如果学校接受任何人发的举报邮件,那事情就会变成,所有人都可以匿名发一封邮件去检举别人,甚至都不一定存在作弊行为,仅仅是因为他们想要自己讨厌的人吃苦头。
而被检举的人,无论如何都要自证,这难道不是非常不公平的一件事吗?”
敢在听证会上反驳的学生很少,审判员不予计较:“请谅解,这关乎学校的教学质量,我们对待任何牵涉到学术不端的事件都是非常谨慎的。”
换句话说,学校利益第一,他们不大关心学生柔弱的心灵。
她碰了个软钉子,审判员没有表示丝毫的抱歉。
但她没料到对方的进攻还在继续,一个审判员话锋一转:“我们收到的邮件里,寄信人写道,她有聊天记录,可以证明,您认同,帮助邢小姐写论文是一笔交易。
您可否解释一下,我们应该如何理解‘交易’这个词?”
孟惟笑不出来了,她想不起来,是否真的留下过文字信息,也许留下了只言片语……不知道茜茜撑不撑得住,现在是不是全招了,如果已经招了,她在这里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她只坐椅子的前三分之一处,腰板有松懈下去的趋势,艰难地说:“文字信息……也是可以造假的,我从没牵涉到,任何一桩学术交易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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