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平日里,薅羊毛薅习惯了。
这一次却不但没偷到鸡,反而蚀了一把米。
不过朱棣经过刚才的一阵子心烦意乱后,此时还算淡定。
朱棣道:“朕要节衣缩食了啊,这几日,让宫里都消停消停,省银子,朕要未雨绸缪,那安南还不知道要打多久呢。”
亦失哈道:“奴婢遵旨。”
…………
张梁匆匆地从杭州赶到了栖霞。
在这儿,他寻到了住在客栈里的儿子。
一见到儿子张文府,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暴跳如雷啊!
直接捡起一根棍子,便追着张文府打,边道:“畜生,你这畜生,平日里供你读书,让你待在京城求学,你在京城里头,成日挥霍也就罢了,终究你还是我的儿子,我这做爹的……就当将银子都丢进了水里……”
张文府则是跑得飞快,与张梁围着桌子,来了个秦王绕柱。
张文府边慌忙地跑着边道:“爹,有话好好说,你怎的来京城了。”
“咳咳……”
张梁毕竟没有张文府年轻,跑了几圈就累得慌了。
可听了张文府的话,他气咻咻地继续挥着棍子,继续追,边破口大骂道:“我还能不来吗?我若是不来,咱们家业就要败在你的手里了,你这畜生,两万两银子啊,我们家哪里有这么多银子?你这小畜生,你好死不死,你去和张安世那样的人勾结在一起,他吃人不吐骨头……你…………”
张文府只好继续躲,口里急道:“又不是一次拿两万两银子,爹,二十年呢,只需拿四千两银子出来便好了,咱们家大业大。”
张梁差点给气吐血:“我们张家,从来借钱给别人,何时向人告贷的?畜生啊,畜生,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东西!
一千两的房子,还是那等麻雀大的房子,你居然还买二十栋!
你……你……你知道不知道,你阿爷知道这件事,已经气得躺在床上起不来了,今日我不打死你,我就跟你姓。”
这房子外头,都是同客栈的人来看热闹的,大家都笑。
张梁追着张文府,总算是逮着了,手中的棍子便抽了下去。
张文府啊呀一声。
这一声啊呀,在看客们眼里,就仿佛一下子好戏达到了高潮,俱都出了欢呼。
“你看,果然上了张安世的当,上了张安世的当,还能有个好。”
“我生了这么个儿子,我也非要打死他不可。”
“啧啧……”
张梁是气急眼了,这一棍子也没有留有余力,张文府直接头破血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一下子,可把张梁吓坏了,他气归气,骂归骂,打归打,可也没真的想把儿子弄死呀!
一时间,直接嚎哭着一把冲了上前,抽泣着道:“咋啦,咋啦?天哪,我的儿,我怎么这么惨……我好好的经营家业,怎么就遇到这样的事,那张安世害我全家……”
说着,张梁拼命地捶打起自己的心口。
张文府倒还算有神志,只是头破血流,看起来有点惨罢了。
可这个时候,他不敢回应,只能继续装死。
张梁又哀嚎:“来人,来人,去请大夫呀,我的天啊,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那黑心贼,儿啊,你脑西敲册的啊,你上了那张安世的当啊……”
眼泪都要流干了。
看客们一个个却更兴奋了,议论纷纷:“看看……看看……这就是张安世那害人精害的。”
“据说花了两万两银子,这不是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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