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肆怔了怔,撩袍跪下接了令。
“属下遵旨。”
“从明天起,你就是本督的退路。”
他看着符肆,“别让我失望。”
“是!”
“起来罢。”
符柏楠靠回椅背,拿起檀木珠转了转,忽然问:“今天下头有人斗殴么。”
符肆将调令收到怀里,点点头道:“是,正要跟您回。
巡街的和守门校尉,两边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了一架,让十三的一个副手揪着,各打了二十篾片。”
符柏楠淡淡道:“那个量刑的叫什么?”
符肆道:“许世修,是个新人,不跟主父的姓。”
“嗯。”
他伸手翻开本奏折,“你去跟十三说一声,把这个人提出来给我,暂接你的位子。”
符肆不放心道:“主父,这人刚入东厂不过两个月,底细不明,属下……”
“无妨。”
他提起笔。
“本督欠他一条命,该还总要还。”
“……是。”
符肆躬身应答。
房门掩上,批红落下。
司礼监恢复了一室沉寂。
春一开,忙日子越过越快,大半个月没声没响就没了。
赶考结束,新晋举子等来一纸官封,走门路串关系,各自默默站好了队伍。
新人不服管,圣贤书读多了,心怀社稷,总想着报效国家一展宏图。
这批刚进的官里,以安蕴湮为首,有近半数清流不愿对宦官趋炎附势,有的上朝十天便上疏奏请削减新一年的赋税,有的不怕死,竟上疏替徐贤鸣冤。
司礼监没敢压折子,照原样呈递上去,气得夏邑年摔了桌子。
半个月来,她脾气越来越坏。
“朕还没死呢!”
符柏楠往后跪了一点。
“陛下请息怒。”
“合聚清议,结党营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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