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开恩……”
皇皇长夜,黑暗中,沉沉颤声压着千百扭曲困苦,见不得光的卑微感情。
“……”
符柏楠单手负在身后,握得关节发白。
良久,他低声开口。
“你不杀她,便是要杀我。”
符肆抬起头,微暗中血污满面,泪如泉涌。
“王宿曲已将我告发了,今夜若取不来她夏平幼的命,阿砚便也要受牵连。”
符柏楠向前几步,半弯下腰,与他面对着面。
嗓音寒苦,如斯如泣。
“符肆,你当这天底下,只你心怀那和氏玉璧么。”
“……”
符肆睁目愣望着他,答不得话。
二人在融噬万物的黑中对峙许时,符柏楠轻眯起眼。
“符肆,我劝你及早应下。”
他直起腰,袖手俯视他。
“你不动手,屋外自有人动手。”
“不……不!”
符肆猛然活过来一般,爬到他脚边,“干爹!
干爹儿子求您!
求您开恩!
干爹……”
“号丧!”
符柏楠一脚把他踹开,声音又柔落下去。
“号丧,也得杀。”
“……”
泪与血模糊了视野,符肆近乎肝胆俱碎,趴伏在地上。
许久,他咬牙抓过匕首,缓缓抬头,血遮的双目在朦月下亮如兽。
“你决定好了?”
“儿子……愿意沾血。”
符肆撑着地面站起身,垂首低低道:“但儿子想跟您,谈个条件。”
符柏楠挑起眉。
“那你得说快些,你可没身下多少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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