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雨了,你在哪里?”
初阳很快回了短信。
“还在舞蹈教室。
接到人了吗?”
“没有。
你怎么回去?”
“不用担心我。
你带伞了吗?”
“和平鸽安排了司机和车,有人来接。”
“注意安全,有事联系我。”
“好。”
夭夭心里淌过一阵暖流,捏着手机往里头走。
没走几步,机场广播就开始播报飞机晚点的消息,夭夭听见云梵乘坐的那一班飞机的航班号,预计延迟两个小时。
夭夭停住脚步,心里微动,立刻转身往外走。
机场外边从来不缺等候的出租车,夭夭坐进去,说出舞蹈教室的地址。
豆大的雨珠狠命砸在窗玻璃上,粉身碎骨,汇成一条条细密的水流划下,天边时不时滚过可怖的雷声。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夭夭让司机靠边停车,飞快地冲进去买了两把伞和牛奶。
即便是这样,仍然被淋湿了发。
坐进车里,热心的司机从后视镜里头看她,善意地猜测:“给人送伞去?孩子在练舞蹈?”
是把她当作孩子妈了啊……
可一琢磨,夭夭又觉得这个比喻不失恰当,轻笑道:“是啊。”
司机望着外头苍茫的夜雨天,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又说,“看你这么年轻,孩子还很小吧。
乖不乖?”
夭夭有模有样地回答他:“前段时间还很淘气,不过最近好了很多。”
司机师傅欣慰地笑,说:“这说明他明白了你的良苦用心,开始心疼自己的妈妈了,是好事。”
夭夭忍着笑,顺着司机的话点头说:“嗯,是好事。”
可一想到要是初阳听见自己和司机的这段对话,一定要跳脚了吧?会说什么?半皱眉头,眼里也会有促狭笑意吧?说夭夭,你真的是够够的了?
机场到舞蹈教室差不多是四十分钟的车程,这样她有足够的时间在云梵到达之前赶回去。
舞蹈教室与大马路相隔甚远,需要拐进狭窄的小巷,天气恶劣掉头不易,夭夭照顾司机没让他开进去。
司机师傅颇感动,连声说了谢谢帮她抹去了零头,夭夭付了车费,撑开一把伞往里面小跑。
偏偏风雨疾驰,在巷道里更是形成强劲的穿堂风。
夭夭咬牙,死死抓住伞柄,跟暴虐的狂风做了一番殊死斗争……败。
最后她那把质量堪忧的雨伞整个被掀翻了过去,大风鼓动着她往前直冲,几乎是顷刻间,就被浇了个透心凉。
终于还是一个没站稳,噗通一声扑了街,手里的包也飞了出去。
膝盖撞上了什么,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夭夭简直欲哭无泪,索性蹲在地上先把伞面翻转过来,又去捡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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