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瑜睁大了眼睛,看着三哥哥,又听他继续道:“走的时候我故意往那边瞧了一眼,大概是一个身高七尺有余的男子。
而且那杨公子和你说两句话,就要瞧瞧那处,像是在问那男子的意思一般。”
问那男子的意思?
林清瑜眉头皱起,满腹疑团。
孟渊与她合作,还要问他人的意思?
这人是谁?这么大来头?
林清瑜正好奇那隐于暗处之人是何身份时,谢承之掸去身上沾染的灰尘,从角落走出。
虽是云县城中最好的客栈,奈何往来云县的人实在太少,平时住店的人实在太少,无人在意的角落蛛网灰尘遍布。
孟渊瞪着他,见他浑不在意地对镜整理仪容,火冒三丈:“她居然敢威胁本王!”
谢承之恍若不闻,又行至盆架前,指腹蘸了清水,细细搓去衣服上刚刚沾上的脏污。
孟渊冷哼一声,“连出来见林四姑娘一面的胆量都没有,也不知道承之如此精心打扮是为何。”
既然谢承之丝毫不在意他被威胁的事情,他也丝毫不客气,说话夹枪带棒的。
谢承之转过身来看孟渊,眼底蕴藏着点点怒意。
孟渊丝毫不惧,迎着他的视线,轻轻勾唇,语气嘲讽,“林清瑜威胁本王,按律当斩。
若是承之没什么异议的话,本王这就遣执砚去拿人了。”
“殿下!”
谢承之语气着急,喊了一声。
想要招呼执砚进来的手悬在空中,孟渊复又坐回了凳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之人,“还以为承之只在乎你这没人看的容貌呢。”
谢承之垂眸,缓步上前,在方才林清瑜坐过的凳子上坐下,幽幽道:“难道殿下没现,阿瑜已经猜到你的身份了吗?”
嘴角噙着的笑意陡然凝固,孟渊眼神一凛,“她何时现的?”
谢承之摇头,“我不知,我只知道,阿瑜在用襄州刺史威胁您,而且她知道,用襄州刺史可以威胁到您。”
“本王之前在她面前从未提过襄州刺史。”
“我知道。
殿下为人谨慎,遑论阿瑜往云县来也只是为了投靠林清风,无论怎么交谈,你们二人都不会将话口扯到钱宇身上,所以在阿瑜说‘要去找襄州刺史聊聊’,‘请襄州刺史来云县巡查一番’的时候,我便知道,她猜到了您的身份。”
孟渊目光幽暗,“莫非……她知道我们在云县的布局了?”
邀请襄州刺史钱宇来云县巡查一番,八成是在云县现了什么,想以此为投名状向钱宇买个好。
凤眸眯了眯,孟渊心中蓦地荡起一股杀意。
毕竟,云县的事情若是被钱宇知道,上报至京城,可不是简简单单他与谢承之两颗人头的事情。
谢承之暗道一声不好,再次开口,“殿下,我从未与阿瑜说过我们屯兵在云县尚山的事情。”
“屯兵已有半年之久,云县县丞从来不曾察觉,来云县好几日的林清风也什么都没现,可阿瑜昨日才到云县。”
昨日到的云县,今日便察觉尚山有异?
孟渊想到什么暗自摇头,否定了这一猜想,“若是驻军营帐外现什么可疑之人,花问自会动手铲除。”
不会留林清瑜活着来威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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