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差十分钟放学。
“啊……”
庄纶失落地拖长声音,问,“喝酒吗?”
“喝。”
裘锦程说,“饭局哪有不喝酒的。”
“哦。”
庄纶兴奋的劲头疲软,“记得提前叫代驾。”
“不开车,打车去。”
裘锦程说,他起身穿好外套,戴上灰色围巾,检查一下手机和钥匙,走出办公室。
约莫两分钟,他又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对庄纶说:“晚上不要坐在单元门口等我,天气冷。”
“嗯。”
庄纶闷声答应,心脏仿佛被猫儿的尾尖拂过,软塌酥麻,百味杂陈。
“有事给我发微信。”
裘锦程说完,转身离开。
酒桌上觥筹交错,宾主尽欢,裘锦程作为裘栋梁的儿子,没少挡酒。
幸好他酒量不错,一瓶白酒下肚,仍能保持理智。
裘栋梁醉眼朦胧,拍着裘锦程的肩膀翻来覆去地讲车轱辘话,无非是创业的艰辛和成功的快乐。
裘锦程撑着下巴,眼前的景物在他脑海中既快又慢,仿若希区柯克变焦,他安静地坐着,耳边吵闹收缩成一个点,倒悬飘荡,猛然回弹,身边的一切都在运动,但与他无关。
“叮,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叮。”
手机响起,裘锦程接听电话:“喂,哪位?”
“裘老师!”
电话那头的女声慌乱且兴奋,“我是林雪儿,我逮住鬼了!”
闹鬼(二)
“嗯?”
裘锦程酒醒一半,扶着桌子站起身。
酒酣耳热,杯盘狼藉,酒局已进行到末尾,他挂断手机,说:“爸,陈伯伯,我先走一步,学校出了点事。”
“什么事啊这大半夜的。”
陈永益拖长声音,支着下巴眼皮半阖,“回家休息,明天再说。”
“不行啊。”
裘锦程摇头,含混地说,“鬼等不了。”
他拍拍裘栋梁的肩膀,“爸,你走吗,我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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