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岳认认真真擤了把鼻涕,没动筷子,笑,端详着管锌,然后说,“管锌,你比以前会说情话了。”
管锌太怕了,怕一个不经意人就溜走了,抓也抓不住,像光阴似箭比日月如梭,那些他从前不会的都在小心翼翼地去试着学,想要留住靖岳,想要生命里的向日葵想要可触可及的光。
对靖岳,他严格遵循了艾宾浩斯记忆法,久而久之,毫无意义,成为习惯,无法忘记。
他们的重圆来的太猝不及防,不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放下屠刀便立地成佛,于是都心里打转,都跟自己犯浑,都觉着不敢重负又甘之如饴,折辱了自己在对方世界的地位和成就以至于最终没有完全解。
管锌“嗯”
了一声,眼神却又避开靖岳,“我以后会补上的。”
把从前的都补上。
“管锌,你到底怎么看这段情感?你敢直视吗?”
问到点子上,管锌本能想躲却又深谙其中不得已的困处。
靖岳停了碗筷不再动,推至一旁,静候回答。
管锌也停了碗筷,碗和碗碰撞,人和人对望。
相顾无言,一个等答案一个想答案。
不是杜撰,不是瞎扯,答案管锌是有的,一时间有些顿住,从前不觉得,现下当真好几次都觉得肢体行为比言语来得直观。
“管锌。”
推波助澜的一声。
“我不知道怎么看,该往哪里看。
我看不见别人,也不想你看见别人。”
管锌的手蜷缩,他明明想要握住对面的人。
靖岳先他一步,不止握住,蹲在他面前,手指拂过眼睑,语气缓和了不少,“好。
你要说到做到。”
他转身管锌又拽,两人都起了身站着,管锌不讲话,一如既往,靖岳手伸进他衣摆顺带带了些凉意去,他说,“管锌,吻我。”
管锌便执行命令,吻他,拙劣,刺探后被含住又乐在其中,对对方的垂涎超越了鸡汤米线,强势输出,神经末梢触了电,久久才得以缓和。
5
村长夫人说来收碗,管锌也没含糊,洗得干净,重置于小桌子上。
【作者有话说】
1张枣
1
靖岳上课的时候管锌坐在最后面旁听,其实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看他在讲台上写写画画,台下是一群天真烂漫的小孩儿,他想起他们的小时候,脑海里捋着时间线,每一个时刻的靖岳都是完整而饱满的,他想画下来,却发现缺乏艺术的天赋,描摹不清楚,只得靠回忆填充。
2
那时候他们读张爱玲,一起笑--哦,原来你也在这里!
后来他们听刘若英更加笃定--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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