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怅雪笑着应声说无碍。
钟隐月披上毛裘,匆匆离去了。
他走得急,也没见到玉鸾宫前已经来了两个好事的弟子——当然都是乾曜宫的。
邱戈和另一人一前一后地往宫前的屋檐下走了几步进去,在正门前停了下来。
他拍干净肩头上的雪,和身侧的另一人闲聊道:“这玉鸾长老还是不行,结界被破这种事儿,八百年都没出过一次了。”
“听闻他做长老没多少年头,犯些错也还好吧。”
另一人说,“但估计又要被师尊拿出来说了。”
“师尊说他也是为他好。
咱们师尊虽是严厉了些,但不也都是为了别人好才说这些的吗。
若是无所谓,他才懒得批评他人。”
说话间,宫内又响起了脚步声。
两人回头一看,是沈怅雪从宫里负着双手迈着门槛出来了。
两人纷纷一拱手:“大师兄。”
沈怅雪神色淡然地嗯了声,面无表情地走出来几步,也停在了屋檐下。
“大师兄,都和玉鸾长老说了什么?”
一人问着,又嗤笑起来,“还需弟子来教他些什么,这长老做得也真是天下仅此一人了。”
“没说什么。”
沈怅雪神色无波无澜,“玉鸾长老已是宗门长老,用不着我说什么,只是在一旁磨墨相陪了会儿罢了。
莫对尊长不敬,他人很好。”
那弟子嬉笑着的神色顿了顿,很不服地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头:“是师弟失言了。”
沈怅雪不置可否。
他抬头看向天空,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夜里的寒风忽的大了。
乘着听不清话的大风声,沈怅雪轻声说:“他果然不知道。”
也是……若是知道,自然不会待我这般好了。
沈怅雪心中想着,自言自语的话旁人也未听清。
另一人听见他好似蚊虫嗡嗡般的话语声,询问:“大师兄,你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
沈怅雪抬脚往雪中去,边走边道,“回去睡吧。
玉鸾宫自己的事,乾曜宫的别在背后碎嘴子了,传出去败坏师尊名声。”
他身后二人表情不服,不过还是对他的背影行了一礼,表面恭敬地回话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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