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大招风,他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他一无功名,二无战绩,三未展示真才实学,充其量还只是小苗,便招来大风……这怕是妖风吧?
在京城之时,他认为有人暗中针对父亲散步不实传言,未料有关他自己的虚妄名声更浮夸。
迅速移步至前院,深深,吸了口气。
正好谢国公送客人完毕,见他伫立一旁,笑道:“年轻人犹爱赏风品月啊!”
“睿言有一事,想对表舅公详禀。”
他正色庄容,让谢国公一凛。
“看来,真不是路过顺道而来,”
谢国公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走吧!
上老夫那儿去饮口茶。”
…………
国公府内,月色渲染着画栋雕梁,芸草青绿,莳萝满墙。
谢国公的书房内,长桌、几、榻、椅、书架等无一不精,茗碗、瓶花、笔墨俱备,古雅与奢华兼有。
下人端来茶具,又以钧窑瓷盘装盛紫樱桃、荔枝膏等果子蜜饯,放下后躬身退出,为二人掩好大门。
谢国公开门见山:“是你爹让你来的?”
“是,也不完全是。”
“噢?”
“我爹命我拜访,意在提醒您,莫太强调外戚身份,以免招来祸端。”
“你们是否听到什么闲言闲语了?”
“如今新帝幼,由亲王摄政,若外戚名声愈盛,对今上,对谢家,均非好事。”
“好,老夫明白了。
谢家虽有封地,当老夫膝下数子均从商。
若有人大力宣扬谢家声望,应是人刻意为之,老夫自当彻查。”
霍睿言不好意思把花园听到的一番话全盘托出,隐晦得说了句“定远侯府也面临类似的尴尬”
。
谢国公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一老一少于静谧中随意品尝蜜饯,霍睿言放下小竹签,摩挲双手,迟疑问道:“对了,据闻……澶州与桓州一带,从去年起,降雨大幅减少?”
“是有此迹象,怎么?”
这来得奇怪的问话,使得谢国公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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