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儿,你怎么样?”
楠姨看也不看倒地的尸身一眼,直接奔向殷悟箫,焦急心痛溢于言表。
殷悟箫只得无力地叹气:“我还好。”
该怎么说呢?楠姨总说她冲动,可当有大事临头之时,楠姨仍像年轻时一样,冲动易怒。
可是,楠姨只有为了她才会如此冲动啊。
然后,她看见楠姨轻飘飘地飞了起来,然后——
重重撞上墙壁。
“久儿……”
殷悟箫终于支持不住地倒地。
因为失血过多,眼前已开始有些微的恍惚,她勉强看见一双精巧的殷府特制的丝履停在拾儿死去的脸庞旁边。
“小姐,”
有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轻唤。
“真可惜,那丫头还是心软了,刺得不够深啊不够深。”
那声音啧啧作声。
“总算没有白费我易容潜入你身边两年的精力,终于等到今天了。”
那声音含着一丝惬意。
“小姐,”
那声音停在她耳边,吐气如兰,“我来取你的命了。”
“两个心腹丫环一前一后要取你的命,你可开心?”
一个四方形的小锦盒缓缓坠地,正落在殷悟箫面前。
那正是先前她摸遍了暗屉中不曾寻到的麻醉散。
“殷悟箫,你想不到吧,你居然会死在一块玉上。”
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扯掉她腰际的血玉玲珑坠。
“为了一块玉?居然是为了一块玉?”
殷悟箫颤抖着,望着一地的血迹,望着楠姨一动不动的身子,猛然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
另一只白皙的手扼住她颈子,红唇在她耳边轻轻道:“其实,不止因为那块玉,还因为,我恨你。”
二十年前的小产对楠姨的身子的伤害是毁灭性的,曾经叱咤江湖的妙手毒姝中了久儿一掌以后,仍然拼了最后一丝功力,舍命护她,就此香消玉殒。
而她,这个本该丧命的人,被楠姨喂入了精心炼制的蛊,护住了心脉,逃出生天。
她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逃跑的时候还记得从久儿手上夺走那块血玉玲珑坠。
那一夜,殷府上上下下二十几人皆与楠姨惨死在同样的手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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