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你。”
裴术不用,很利落地翻过了墙头,然后在门内,隔着栅栏跟他对视,似乎是在说:这有什么难度?比这高一倍我都翻过。
覃深笑了下,这女的是真没在男人跟前装过柔弱啊,撒娇就能得到的东西她非要自己来。
裴术跟着覃深走进工厂的家属院,上了楼,看他打开挂锁,门吱呀一声,一个简陋但很干净的两居室呈现在眼前。
覃深把门关上,从冰箱里给她拿了仅剩的一瓶矿泉水,自己去厨房水管接了口凉水喝。
裴术站在圆桌前,等他说话。
覃深从厨房出来,又去了卫生间,打开了热水器,跟她说:“平常不开,省电。”
裴术问他:“这跟你在所里记录的地址不一样。”
覃深告诉她:“我以前就住这,后来老工厂拆迁政策下来了,家属院人都搬走了。
我跟我爸也租了间房,后来我爸死了,房租又贵,我就搬回来了。”
裴术没再说话。
覃深走到裴术跟前,低头去看她眼睛:“嫌我穷吗?”
“我也没钱。”
“唱个歌都要花十万的人说这话是不是有点过分?”
裴术拿出手机,打开卡包,让他看她所有卡的余额,甩在kvt的十万是她的极限了。
覃深笑:“那你一定是疯了。”
裴术摇头:“我得到了一件更值钱的。”
覃深慢慢抬起眼皮,他才发现,他家这低瓦的灯泡比ktv的闪光灯更会炒气氛,裴术说了这话后,两个人之间还没淡去的温度又沸腾了。
“裴术。”
“嗯。”
“能不能活下去?”
覃深说话时,嘴角微微挑起,好像很随意,又好像用了很大勇气。
裴术咬破了嘴唇。
覃深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心。
卫生间老式热水器在嘶嘶地响,大过了雨声。
“总有人爱你。
别难过,好不好?”
裴术崩溃,靠在了覃深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