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回头吩咐:“迢儿,把冰装上。”
数日不见,司徒鄞款款走近,嘴边是没有隔阂的笑意:“你院外的美人蕉开得格外红火,远看还当是一团火在烧。”
“牧……”
他的笑容有瞬间停顿。
看着他几分紧绷的侧脸,我低了低头:“——目今凝碧园百花齐放,才真好看。
改日皇上不妨游览一番,也消减消减夏日暑气。”
司徒鄞合扇搭在手心,鼻尖微微凑过来:“没有识花人在旁,我这赏花人也徒有附庸风雅的份儿了。”
我低笑:“皇上雅风,臣妾至今难忘。
不过皇上相邀,臣妾定当相陪。”
“嗯。”
他漫然呵了口气,“才几日不见……看来我该高兴我的娴妃如此知礼。”
说罢在我手背一捏。
我淡淡一笑,听他漫不经心地补充:“最近事忙。”
我心尖痒了一痒,点头。
司徒鄞忽又一挑眉,“差点忘了——来人!”
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捧着两盆点点雪白的花枝进来,隔了老远便闻见梅香。
“这个时节,竟还有梅花?”
只见盆中玉瓣脆嫩,在炎夏中尤显可怜。
司徒鄞的明眸含笑,“雪里亭折的,喜欢么?”
“这诳语打得有些过了。”
我早前还去过亭子,并无梅可开。
睨过去一眼,司徒鄞只得摸摸鼻子,“岱国国君梁袖进贡之物,看着还算清雅,你说呢?”
花盆是寻常百姓家随处可见的土窑,形色粗粝,配着精巧的梅花,的确别出心裁。
“岱王真有心思。”
司徒鄞悠悠道:“有心思,不见得是好心思。”
我了然微笑,道:“又到了周边藩国进贡的时候,母后的寿辰又将近,你且有得忙了。”
“嘿,又不用我忙。”
他择了张美人椅坐下,双腿交叠,一副惬意姿态。
看他面朗唇红,也不像被累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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