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晚上偷鸡去了?”
大姨乐呵呵地问。
裘锦程揉揉眼睛,习惯性接茬:“可不嘛,经济差,总得找个赚钱的行当。”
大姨哈哈大笑:“小伙子倍儿哏,一大早就有节目。”
吃过饭,裘锦程也扫了辆单车,跟着导航走,从天塔骑到陈塘庄,磨磨蹭蹭愣是骑了一个小时。
隐约看见小区门口站着一个人,有点面熟,他下意识避让,没从大门进,绕到小区后面,把车停在后门。
“小裘回来啦?”
保安大爷热情地打招呼,“我刚瞧见你爸上班去了。”
“好的知道了,谢谢伯伯。”
裘锦程走进小区。
保安大爷拽了裘锦程一下,压低声音问:“正门有个小伙子,打听你的事,说是你同学。”
“啊。”
裘锦程心下咯噔一声,他不动声色地说,“可能是骗子,您帮我留意着点儿。”
“骗子啊,那我去找警察叔叔说说。”
保安大爷指着裘锦程眼下的青黑,“你这大半夜偷狗去了?赶紧回去睡觉。”
作者有话说:
大家新年快乐!
日更12天,追攻非火葬场,非火葬场,攻受都是小天使,不接受骂角色。
你怎么在这里?(二)
一路上被人质疑偷鸡摸狗的裘锦程,拖着疲惫的脚步踏进电梯,摁下十六层,靠着墙壁闭眼休息。
二十五岁南开大学教育学硕士研究生毕业后,骨子里叛逆的裘锦程拒绝给老爸打工,毅然决然登上城际列车,去北京打拼。
三年北漂,他先是投身在线教育行业做一名高中政治老师,因讲课幽默风趣,颇受家长学生的喜爱。
就在金钱和名誉加速积累之时,2021年8月双减政策颁布,大厦一夜倾塌,行业紧急大裁员,他爽快地接受补偿金,签下劳动关系解除合同。
滚烫热血败退于大环境,紧接着的疫情促使经济环境急转直下,一年里,他辗转三家大厂,优化、裁员、996,做不完的kpi背不完的锅,严酷的就业市场、内卷的同事竞争,画饼的高层、和稀泥的中层、和苦逼的底层。
一年一度的春季体检,裘锦程捏着字迹满满当当的体检报告,向顶头上司递交了辞职信。
再工作下去,不等35岁优化,30岁他就可以去找阎王爷报道了。
身心俱疲的裘锦程拖着行李箱回到天津,和父亲促膝长谈,开明的裘栋梁拍拍儿子的肩膀,说:“大宝,别着急,把身体养好再说工作的事。”
这一养,就是三个月。
裘锦程办了张健身卡,充足的睡眠、适当的运动、隔三差五和朋友聚会,以及带着裘二宝散步。
裘二宝是一条黑白边牧,用裘栋梁的话说,比人聪明,论辈分是裘锦程的亲弟弟。
老家生活快乐得不像样,裘锦程也不知道刚毕业的自己脑子哪根弦不对劲,非要跑去北京吃苦。
年轻人大都倔强,不撞南墙不回头,裘栋梁十分理解:“小孩子就该走出去多看看,长见识。”
见识长没长不知道,结节倒是长了好几个。
电梯到达十六层,门向两边打开,裘锦程踏出轿厢,右转第二个门,摸出钥匙开锁,跨过门槛换上拖鞋,直奔卧室补眠。
柔软宽敞的床铺有着裘锦程喜欢的橡木沉香,拉上窗帘,盖上轻薄的夏凉被,理应是非常适合睡眠的氛围,裘锦程眼睛紧闭,一小时过去,他连周公的门都没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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