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餐,我会打发小厮送,姑娘想吃什么,尽管说。”
夏心夜抬头淡淡笑,徐奶娘顿时觉得一双墨玉揉碎万点柔辉,说不出的温润澄明,只觉一种暖洋洋的清净丝丝然沁入心底,熨帖得让人舒服。
心里有了好感,话自然就多了,徐奶娘几乎是有些关心地问,“姑娘有什么忌口的吗?”
夏心夜道,“多谢奶娘关照,奴婢爱清淡,不喜辣,不喜羊肉膻腥。
只一些清粥小菜就好。”
徐奶娘拉住夏心夜的手,笑道,“姑娘快别奴婢奴婢地叫,姑娘是侍候王爷的,算是半个主子。”
夏心夜被她拉着手,低头笑,福身道,“在奶娘面前,奴婢不敢当。”
徐奶娘望着眼前清润俊美的容颜,半是慈祥地叹了口气,安慰道,“姑娘先不用害怕,王爷今晚不在府上。”
夏心夜对她凝眸一笑,徐奶娘瞬间恍惚,这女子竟然,笑得有那么几分明媚。
心夜拉着徐奶娘坐下,然后一头跪在地上,徐奶娘惊慌道,“姑娘这使不得!
王爷虽是吃我的奶长大的,可是我,我没那么大权力!
救不得你!”
夏心夜拉着她的手,她的眸子温柔,沉静,话语也是沉静的。
她淡淡笑着,说道,“奶娘听奴婢说,奴婢无所求。
只是,奴婢待罪之身,将死之人,奶娘竟不嫌弃,还这般关怀善待。
奴婢身无长物,无以报,请奶娘,受奴婢一拜。”
徐奶娘扶她起来,唏嘘,望着她,心酸地叹了口气道,“真是叫人心疼死的孩子!
怎么就,……”
徐奶娘觉察话语不妥,不再说,夏心夜抚着奶娘的手浅笑劝慰,“奶娘不必叹息,奴婢本应沉塘,应杖毙,如今苟活至此,侍奉王爷,是奴婢天大的福分,奴婢无所怨。”
徐奶娘越发疼爱唏嘘,叮嘱道,“姑娘切莫听外面人胡说,王爷其实是个极好的人,你别看着园子大,没人,但王府的侍卫个个都武功高强着呢,姑娘千万不用害怕。”
夏心夜笑道,“奶娘放心,奴婢的胆子大得很。”
徐奶娘心里叹息,还胆子大得很,胆子再大,最多三个月,也成了具腐烂的尸首。
这王府的每一步都曾有死人,曾经有个姑娘被卖进来,就住在这间屋里,一晚上,就给吓疯了。
这些话也不能说,两个人坐着闲聊了几句。
奶娘走后不多时,小厮送来晚餐,甚是丰盛。
夏心夜乘着月光在无人的大花园里转了半圈,林木照旧有些阴森,四寂无人,除了她的小屋,竟然也找不到一丝光亮。
夏虫的鸣叫却是喧哗,心夜折了一大把花,插在屋里的清水瓶里。
轰轰烈烈开着的一把花,在烛光里甚是娇美。
传说中,安平王府的每块砖都覆盖过死尸。
这间容纳女人的房子,她是第二十一个住进来,之前的人非疯即死,最多活不过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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