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襄心一震颤,深深惊诧地望着他,秦洗墨在卫襄面前一苦笑,“依儿死了,我定要替她,护住呦呦姐姐。”
其实秦洗墨还想说一句话,但是在卫襄面前是无论如何不能说的。
那就是,二叔没有她,一定会死,可她没有二叔,是不会死的。
秦苍和永煦帝两个人静立大殿之中,光影摇曳,他们都在等。
等待是很惊险而冷酷的事情。
秦苍争战时澎湃的冲动褪去,他当然提心吊胆的是另一个人,那个人才是他真正的灵魂。
他怅然若失,却也无从去挽回。
永煦帝却只是淡淡笑,轻松超脱得如一尊拈花微笑的佛。
是啊,永煦帝没有忧,也便没有惧。
反正他是要死的,他所要做的不过是看看秦苍,死不死。
秦苍便也笑了起来,非常温和地和永煦地说着话,“大哥知不知道,我原本不想这么闹的。”
永煦帝“哦”
了一声,秦苍道,“韦芳如是个用毒的高手,他们林家有种秘而不宣的家传之毒,唤作无忧。
你软禁她入宫,她便给你种下了,所以你这些年,身体一直都不好。”
永煦帝身形滞了滞,秦苍道,“心夜说,那毒控制好了,也可以活十年的,但无人掌控,便活不过三个月。
我就想,这三个月,我不是不能等吧。”
永煦帝煞白地盯着秦苍,“你说什么!”
秦苍道,“我中独阳散,你中无忧,期限都是十年,不过是一个明,一个暗,我难受,你舒服点。
我们两个注定,从一开始,便是同生共死的。”
永煦帝骇然后退一步,秦苍于是笑了。
他对永煦帝说,“如果,今夜,孟小显杀了三弟,我杀了你,你杀了心夜,继而等于杀了我,”
秦苍深浓的笑意浮上嘴角,“我若是,丧心病狂,临死杀了你和三弟的子嗣泄恨,那你说,我们这场你死我活的兄弟之争,最终便宜了谁?”
永煦帝面色青灰,说不出话来。
秦苍突然仰面叹了口气,“父皇还有幼子,撑得起来也说不定。
被人篡去秦氏江山,也说不定。”
永煦帝突然嘶叫道,“不!
不!”
大殿的门“咣当”
被踢开,永煦帝和秦苍都心惊肉跳地骇然而望,却见是孟小 显弄着血淋淋的齐王闯进来。
“三弟!”
永煦帝痛切地唤了一声,头晕,目眩。
孟小显道,“皇上这是心疼了?他可是巴不得你死呢,你死了他青春年少正继位,这同样都是你兄弟,同样都想抢你的位,怎么你杀秦二就心狠手黑的,对这个秦三就舍不得?”
也没人回答他,孟小显自顾自补充道,“我倒是错怪了皇上了,真要是舍不得,那齐王的令牌也就不会给我了。”
秦苍阻止他的冷嘲热讽,“你马上回去,看看心夜去。”
被秦苍凝重的面色和语气吓了一跳,孟小显拧眉道,“不会吧,你这连她都没安置好,就敢出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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