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挂着那件事,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他也识趣,很快主动结束了对话。
巧的是,正当我满脑子在想要不要去找周守信的时候,他却自己送上门来。
我放他进门,给他倒了杯水,然后不住地打量他。
短短时日,这男人的形象都变得落拓起来,下巴尽是胡渣,两眼布满了红血丝,头发有些凌乱,没了先前那种长不大的乖乖牌模样,看来变故对男人来说,是不可或缺的磨炼。
他妈妈坐在他身边,一脸担忧地嘘寒问暖。
他则像个木头人,一言不发。
我坐在他们对面,也不说话,只是静观其变。
他妈妈注意到我的存在,说:“碧玺,我今天胃口不太好,你晚上能不能帮我熬点粥?就像你前天晚上做的那种。”
“可以啊,”
我意识到她在遣我回避,忙起身说,“那你们先聊着,我去准备材料。”
“好,麻烦你了。”
她报以一笑,眼中充满了感激。
撇开这个女人对丈夫、对诺言的态度,我觉得她还是一位慈母,至少对周守信而言,所以我选择尊重她。
尽管躲进厨房清洗红豆大枣,我仍竖着耳朵倾听客厅的动静。
但他们交谈的声音压得极低,根本听不见内容。
我的手机又响了,忙擦了擦手,伸进口袋掏出来接听,是文琳打来的,聊着聊着我就忘了外面那档子事。
“对了,碧玺,你现在还在原来那家公司么?”
她忽然问我工作的事,“我们公司最近跟你们公司有生意来往,下周我会去拜访你们头,到时出来见个面。”
“我不在那个公司做了,你这家伙,要见面何必等到下周,只要你有空,随时约我啊。”
“行,我过两天找你,”
顿了一顿,她又回到刚才那个话题,“大小姐,那你现在在哪高就啊?”
我有点不好意思,说:“还没去找,这些天被一点事耽搁了。”
“什么事?要不要帮忙?”
她马上说。
“不用不用,”
我忙谢绝,又说,“我已经在网上投递了几家公司,大概这两天就会有消息,你们公司请不请人?妹妹我过去跟你一起打天下啊。”
她知我说笑,打趣我:“得了吧,你都找到如意郎君了,花前月下够你沉醉的了,哪还有雄心斗志啊,搏杀这种消磨时光的事就留给我这个孤家寡人吧。”
我笑起来:“你也留点神啊,真命天子随时降临的。”
“没你那么好命,你知不知道,连老班那么龟毛的女人都对周诺言赞不绝口,说他比沈苏这个白面书生要强上百倍。”
我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呐呐地说:“沈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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