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卉不由得敛了敛神色,道:“大爷这事总能告诉我吧?外间的传言,我不信大爷自己是不知情的。
您如果有什么红颜知己,我也该有个准备。
倘若外边是冤枉了您,我也很该知情。”
“倒也不全是冤枉了我,”
卫歧散漫地笑了一声,“不过呢,我和你说过我没有姬妾。
至于走马章台,也都是没有的事。”
“惠娘,”
卫歧沉吟道,“不论你信或不信,我没有骗你。”
这点上嘉卉是信他的。
两家父亲官职比起来相差不大,但论起门第来就是天差地别。
他要纳妾还是抬举个婢女,都不必看嘉卉脸色。
那是有人在外败坏他的名声了?嘉卉轻声问道:“那大爷可知道是谁在外面乱传?”
卫歧沉默了下来。
嘉卉今夜一直被他用略带审视的眼神看着,也许他是在思量什么时候能告诉她,有无必要要告知她。
然而,嘉卉确定,卫歧心里一定是知道的。
她不由有些好奇,谁会在外编造卫歧的风流花名呢?卫歧身上最贵重的,就是镇国公嫡长子的身份了。
可寻常勋贵子弟,也没有哪个因为风流些就丢掉世子之位的。
“我身上有些事很复杂,”
卫歧还是略微解释了,“等日后你我成了真夫妻,我不会再瞒着你。”
嘉卉一下子屏住了呼吸,面上滚烫,强装镇定地低头搅和着面前的一碗漉梨浆。
不知为何,卫歧说出这句话时,她还隐约松了一口气。
这一天总会来的,她总不能一辈子不和卫歧圆房。
不论如何,她自己是做不出日后告诉卫歧什么的承诺的,含糊地应了一声。
卫歧没留意嘉卉神色,把装满金银的盒子往她面前推了推,道:“明日我无事,一整天都能在家陪你。
这几个钱你安心收着就是,没有哪家公婆因为儿子给自己媳妇花用就不满的。”
这几个钱嘉卉失笑,思忖片刻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还有你说的,嫁给我是让我受委屈,这又是从何谈起。”
卫歧声音里含着轻轻的笑意,“你也说了,我们从前是素不相识的。
日子还长,且处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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