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眯了眯眼睛,两步上前,拨开掩映的杂草,目光锐利刺向名为周奇文的男人:“哟?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啊?”
周奇文脸上已经是酡红一片,显然饮了不少酒,他衣衫已经有几分凌乱,此时正伸手要捉向谢薇。
而他对面的谢薇一身青色罗裙,如云的墨堆砌,只简单装饰着两只珠钗,珠钗上的蝴蝶振翅欲飞,在阳光下格外美丽。
她亭亭玉立,两道弯弯的柳眉因为愤怒轻蹙起,清澈的眸子像是含了两朵火焰,纵使盛怒之下也不减风华,反而衬得登徒子面目可憎。
周奇文一惊,显然没料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也有外人,勉强清醒几分,目光在触及姜沅时带上几分轻蔑。
他没有注意到对方言辞间的奇怪,只嘲讽出声:“姜沅?呵,你竟追到了此处,对本公子就这般情根深种?”
深种个屁。
姜沅将装饰用的剑握在手中,大步走到谢薇面前,把她遮得严严实实:“周什么文对吧?人家小姑娘不乐意理你,你还想动手动脚,是对这个世界没什么留念了吗?”
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姜沅已经在暗中分析对方话里的意思了。
看来自己就是“姜尚书”
的女儿,那个“不得宠爱”
又“与他订亲”
的倒霉蛋了。
古代对女子闺名看得很重,哪怕是风气最开放的朝代,也没有哪家女儿能被登徒子调戏之后不受人诟病的。
流言猛于虎,连姜沅这个生在国旗下长在春风里的人都知道,这畜生生活在封建制度的古代,肯定不会不明白这点。
可他仍然对谢薇伸出咸猪手,实在是令人恼火啊。
周奇文向来看不起自己这位“未婚妻”
,二人的婚约不过是两家联姻的缘故。
周奇文在家中排行第二,头上还有一个被寄予厚望的大哥压着,从他和姜沅的联姻也能看出来虽然周、姜两家有意结亲,可对这份联姻却并不是十分看重,二人都是家中不受宠的存在,区别大概就是周奇文在周父心中还有几分分量,而姜沅在姜家却是一文不值。
被喝破名字之后,属于“姜沅”
的记忆也在慢慢流入脑海。
只是信息实在有限,仅仅能叫她知道眼前二人的身份。
周奇文自不必说,要紧的是谢薇。
谢薇乃是谢丞相唯一的女儿,谢夫人去得早,谢丞相无意续弦,就这么又当爹又当娘把谢薇拉扯大,说是他捧在手心的明珠也不为过。
只是当今天子不喜谢丞相,连带他身为百官之的位置也岌岌可危,加上皇帝有意分化丞相的权力,如今权力下移,空有虚名,甚至连身为三品侍郎的周父也不如了。
如此,才有了虎落平阳被犬欺的这一幕。
放在以往,周奇文哪里敢对丞相之女下手?
周奇文怒极,酒精上头的他伸手就要去扒拉姜沅:“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公子面前大放厥词!”
姜沅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抬脚就将他踹倒在地,眼中染上了几分火气:“竖子尔敢!”
这具身体的相貌是不差的,但是明媚的样貌生在被长期压抑的人身上,就好像一朵枯萎的芍药,如今壳子里换了个人,这朵芍药重新焕生机,竟生出几分逼人的风采。
被姜沅护在身后的谢薇若有所思,指尖微颤,一根闪烁着寒光的银针落入袖口,消失不见。
周奇文胆大包天,被踹了一脚本来怒火中烧,如今瞧见姜沅这明艳逼人的模样,一时上头,竟敢伸手去捉她的腿:“娘子勿恼,你若是肯代替谢小姐,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