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买良种,又去何处找工匠。
后面还需仔细计划,是将田地佃给农户呢,还是自己请长工”
顾琼听得头大,更不乐意被妹妹指派,很没好气道,“帮妹夫和魏先生做事还说得过去,当你小跟班算什么”
顾皎喝一口水,哎,说得真累。
顾青山趁势,“那便说好了稍后等你妹夫进来,我就拜托他这桩事了。”
顾琼勉勉强强,再偏头一下外面。
周志坚已经汇报完毕,该李恒讲话了。
人和人还是有差距的,台上和台下,说话的时候起的范儿都不同。
李恒下巴并未仰得很高,只那么平淡地站着,可那双淡彩的眼睛却十分令人恐惧。
他想起打猎的时候,那只白狐明明隐藏在白雪中不见踪迹,可只一动,李恒便抽箭搭弓,连瞄准都不用地射出去。
那速度、决断和准头,必得是生死场上无数次出入训练得来的。
李恒这样人是煞神,顾琼不愿承认那恐惧。
可再一回头,自家妹妹娇娇弱弱地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干净无垢,似根本不知人世间的艰险。
如果他不撑起来,她怎么办
“好。”
顾琼同意,道,“去就去。”
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顾皎被逗得笑,无声的。
笑完后,她开说正经事,“爹,那日在关口,我为着给顾家解困,胡乱为山匪说了许多话。
现下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将背后的主谋找出来,可该如何处理他们怕也是麻烦。
当着许多人说要他们筑堤通渠,不好反悔杀了。
可他们在,周边的乡邻应是有恐惧在。
日后更有许多工匠和民夫来龙口做活,噪杂混乱,扰乱乡里就不美了。
不如”
顾琼道,“爹来役所许多回,和周志坚一起把那辜大绑起来问的。
他们和龙头山那边有些牵连,许多事也是和那个胡老大商量。
可龙头山那边的事咱们也不清楚,便断了。”
还真是,有人搞事啊。
“皎皎,你的意思是”
她眨了眨眼睛,道,“咱们接下来要办的都是好事,但若因些暗地里的龌龊坏事就不好了。
我观那周志坚,十分擅长约束土匪,不如请他留在此处”
顾青山笑了,轻声道,“爹也正有此意,连着你二哥的事,一并求求将军。”
此间议定,李恒那处也巡视完毕。
他对周志坚的工作很满意,进来的时候神情轻松。
顾青山起身,请他和魏先生坐下。
便聊起来,顾琼也是跟着庄上的先生读过几年,虽然谈不上有学问,但写字和简单算术没问题的。
骑马还算好,打架虽然不是一等一的,但胆气不错。
平日在家中闲逛的多,偶然指派做点小事,也还算有模有样。
顾琼陡然被爹夸奖,十分不自在,只假意在窗边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