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皎,你可以闭嘴了。”
他重新拿起调羹,盛了一小勺子递她嘴边,“喝。”
她被吼了,略有些委屈地着他,这也太凶了吧
李恒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重新放柔一点,“喝药。”
顾皎这才道,“有糖吗之前每次喝药,小丫头们都会先给我塞一颗糖。
嘴巴里甜甜的,就不怕苦了。”
李恒拿调羹的手十分稳当,但显然是在怄火了。
她火上加油,“没有就算了。
反正再苦也比不上刚吹的那些风,我略忍忍,眼睛一闭就全喝下去了。”
李恒额头青筋几乎绷出来了,他道,“顾皎,别得寸进尺。”
她张了张口,抓紧衾被,垂着头委屈巴巴道,“哪有,人家不都说了没有就算了吗”
这是算了的态度吗
魏先生往日总嫌女人麻烦,说李恒的母亲阮之小姐是世上最麻烦的女人之一。
李恒总觉得他偏见,更何况母亲乃是世上最美最好的女人,怎么可能麻烦可这会儿,他开始有所了解了。
世上怎么会有怕喝药的娇女人
李恒重新将药碗放下,起身去旁边搁杂物的架子上翻找。
他从来不吃糖,少少的几次共餐似乎见过顾皎吃药。
那个叫杨丫儿的丫头,确实会在她喝药之前给她喂一颗糖。
东西,应是在这架子上拿的。
顾皎头也不痛了,眼睛也不花了,脑子里面的浆糊也开始慢慢归位了。
她侧头着李恒,小伙子穿着白色的寝衣,头发散在肩膀上,人又站在烛火边。
都说灯下美人,古人诚不欺我,确实是美人。
只他偶尔动作的时候露出的哪点胸膛和腰身,真的可以上手摸一摸。
她碰了下自己有点干涩的嘴唇,略遗憾。
今儿也是病了,又要喝药,口气肯定不好。
亲,便先不亲的;上手,找机会试试。
“是这个”
李恒翻出来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顾皎探头了下,一个银镶绿松石的,确实是她的糖盒子。
她点头,“是的。”
他略嫌弃地打开,从里面挑了一个小纸包,拆出来一颗糖,递给她。
她微微转脸,要他喂。
他冷脸,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