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家有喜事,说是一个远房的表姐要出嫁,夫家原本是京州人,但后在京都谋了个差事。
现要出嫁,喜事办在京都,因此需得从龙口坐船往下走,到得三川道后再转陆路。
娘要去龙口城送亲,我本也打算去,她却劝我不必。
一说只是远亲,二则是我这边忙乱,离不得人。
我想想也是,便只添了一份妆。
如此种种,均是繁杂的日常事务。
最后,我最近胖了些,你回来要不要试试
顾皎刚落下最后一笔,自己想得闷笑。
“少夫人,可好了”
宽爷在院子里高声。
“好了。”
她应一声,忙将信叠好放抽屉里。
那里面,已经积了一封这般自言自语似的信。
“得快些走,不然就迟了。”
宽爷有些着急。
顾皎要修大塘,又要找地儿做水车,宽爷便要带人去河岸。
说他的一个老友的小儿子,十分擅水利和工事,正正好够用。
她开门出去,小跑着去了夹道,果然已经有两个驴车在等着了。
宽爷跟一个眼生的后生坐前车,他们自己驾车;长庚弄后面的车,杨丫儿已经在车上堆了诸如手炉、糖盒子和热水等物。
“呀,都等我呢。”
顾皎不好意思地笑,“对不住了。”
“少夫人,这便是我提过的,善水利和工事的唐百工。”
那唐百工二十出头的样子,颇腼腆,行着礼便脸红。
顾皎一个劲儿地说好,艰难地爬上车。
也算是最近活动得还不错,身体灵敏了许多。
一路出小庄,上了老路。
长庚笑眯眯地着已经完成得差不多的另外半幅,道,“等下旬的时候,拆了围栏,咱们便可走新路了。
这边旧的半幅再挖开重新,速度便快了许多。”
顾皎路面上的石子儿,“就差铺个面了。”
“等最后再铺也好。”
长庚道,“泥蚌的数量有限,现在还未长成,取不了多少壳子。
我着了好多户人家养,又要人去远地方收。
等夏末或者秋天的时候,就会有更多。”
“真好。”
宽爷咕哝了一声,“花样百出。”
那唐百工则道,“取泥蚌壳也是权宜之计,若是用糯米浆水”
“收声。”
宽爷打断,“现在多少人吃不饱饭,怎好用糯米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