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怕它们,到后面能牵着,再到现在勉强骑一会儿。
驴上门口大道,绕着役所的方向,往田野里去。
含烟坐车,柳丫儿力气大,已学会了驾车。
因是夏日,午间太热,便将干活的时间挪到早晚。
这会儿路上,水渠里,田地间已经有了许多人。
他们熟悉地和顾皎打招呼,一路都是夫人之声。
顾皎大多数叫得出名字,一一回过去,便问了,“宽爷爷和唐百工呢”
“那片,种田里。”
有人指路。
她便往种田的方向去,柳丫儿驾着驴车跟在后面。
一大片的绿色,抽出一穗穗的白花,过不得几天便要上浆了。
这些粮啊,能保她饿不死啊。
小庄里空掉的石仓啊,马上又能填满了。
魏先生那边虽然还没回信,可她知道自己肯定能拉到什么挣钱的好差事。
顾皎嗅着若有若无的草香气,心情美得很。
“想啥呢驴子走过头了”
宽爷在田埂上喊。
顾皎立刻醒了,拉住驴子掉头。
唐百工也跟着站起来,“怕是着急去河岸呢那边这会儿正在点人数呢,不方便。”
“怎么了”
她翻身下来,放开驴子。
含烟赶紧从车上下来,抓着驴子不让跑。
宽爷道,“龙江水有点浑了,样子要涨水了。
河堤还没修得好,怕是要加紧干,不然又要漫进来,搞得一塌糊涂。
这会儿清点人数,不够的还要再加,从靠山村那边找庄户来。”
“前儿不是说有新的民夫来”
她小心地站到种田边的卵石田埂上,“还是不够呢”
“河岸边的工棚都搭出去两里地了,还能怎么多”
宽爷摇头,“少夫人,你便稻子、坡地和鱼塘就好,那边暂且不去。”
顾皎没说话,顿下来那些稻花。
她伸手摸了摸,已经有几颗上了浆的,在低头。
宽爷走过来,“如何”
她不出具体的差距如何,只觉得种田里的稻穗似乎比旁的要长大些,穗子上的结实要多些,稻秆更粗壮些。
唐百工也蹲到旁边来,“这是个变种,宽爷爷七八年前在稻子田里突然发现的一株。
比别的高壮,穗大,结实多。
宽爷爷跟宝贝一样,小心地收了那株存起来,养了这些年,也才这点儿。
怎么样”